“殿下说得及是。”嘉禾垂下秀眉,“庖厨之事不该是一国储君所做的,的确没人能比御厨手艺更好。”
李询见嘉禾垂着秀眉,关切地问:“这样子你会不高兴?”
嘉禾摇摇头:“没有不高兴。”
“只是殿下……”
“孤在,你且说。”
嘉禾又问李询:“殿下您说您喜欢我,那如若我无理取闹,殿下会事事都纵着我吗?”
李询顿了顿道:“你若身为国母总有需要自律的时候。”
“假设殿下与我两情相悦,然你我尚未定婚,不能在人前走得过近,可殿下实在想我,会不会为了见我一面,半夜翻墙过来寻我?”
“这……”
李询窘迫地笑笑,“半夜翻墙实在失仪,恐怕不妥。”
嘉禾眼睛里起了水雾,侧过身背对着李询,继续问:“那如若我也想见您,您会来吗?”
李询面上始终保持着温和的笑,他平着声对嘉禾道:“抱歉,孤是储君,无法对重臣之女失仪。如若你实在想孤想得厉害,孤可以召你进宫陪玉筝,到时我们便可相见。”
嘉禾回了句:“殿下说的是。”
太子是储君,盼着能得他临幸的臣女千千万,着实不必为了她半夜翻墙。
太子沉稳守礼,反观沈云亭好歹也是一品大员,权倾朝野,为人师表,却那么不自重,半夜爬墙过来偷吻她。
嘉禾的眼泪抑制不住从眼眶落下,似滚珠般落在手背上。
李询听见嘉禾嗓子有些哑,微有些慌张,道了句:“抱歉。”
嘉禾忙道:“殿下不必如此,您没有做错任何事。”
李询道:“可孤似乎惹你伤心了。”
嘉禾用力摇头否认:“我不是伤心。”
只是现她很贪心,她想要成为“唯一”,太子给不了。
嘉禾道:“殿下喜欢臣女,喜欢的是殿下回忆里曾给殿下糖人安慰殿下的小姑娘。”
李询微愣,默了片刻后,承认道:“的确喜欢那小姑娘多一些。”
嘉禾问:“殿下喜欢那小姑娘有几分。”
李询坦诚道:“七分。”
嘉禾又问:“那您喜欢玉筝有几分?”
李询思索片刻后,回道:“亦有七分。”
他不会对任何人有十分的喜欢和十分的讨厌,这是从小父皇教他的为君之道。
李询很坦诚,嘉禾亦未有所隐瞒,直言对他道:“臣女想要未来的夫婿对臣女有十分的喜欢。”
李询失落地笑了声:“孤没办法承诺你这一点。”
嘉禾擦掉脸上泪痕道:“我明白。”
就在方才,她想明白了一些事。
她转过身,正对着李询,屈膝行君臣之礼,对李询一字一句认真道:“承蒙殿下厚爱,臣女受之有愧。”
这话便是婉拒了李询。
李询不作声响,看向琉璃窗外自由翱翔的飞鸟影子,良久终是对嘉禾道了声:“好。”
他不
会逼迫她屈服于权力之下,如若他真的用了强权,那便玷污了藏在他心中永远天真烂漫的那个小姑娘。嘉禾道:“多谢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