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洋翻了个身,鼻尖捕捉到枕头上残留的栀子花香。
他将脸埋进枕头,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这样就能将金晓玲的气息留在记忆最深处。
明天回到镇里,还有一整天的考验在等着他,而现在,他需要休息,需要为可能到来的更多挑战储备精力。
但每当他闭上眼睛,看到的都是金母弯腰捡起发卡的那个瞬间,以及金晓玲躲在床底下惊恐的眼神。
这个夜晚,注定无眠。
。。。。。。
翌日,当清晨的阳光透过镇长办公室的窗户洒进来,王洋已经站在窗前,望着卧牛镇政府大院里的梧桐树。
虽然已经从金家回来了,但昨晚惊心动魄的经历仍时不时浮现在脑海中。
"咚咚咚!"突如其来的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请进。"
党政办主任吕秋秋推门而入,手里抱着一叠文件。
"王镇长,这些是您外出期间积压的需要签字的文件。"吕秋秋将文件放在办公桌上,声音平静,但王洋注意到她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辛苦了,秋秋。"王洋示意她坐下,自己则翻看着文件,"这几天赵文斗那边有什么动静?"
吕秋秋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痛苦:"还是老样子。。。。。。镇上已经传开了,说我和您。。。。。。"
她说不下去了,低头盯着自己的膝盖。
王洋放下文件,眼神变得锐利。
看样子,在王洋去金家的这几天里,卧牛镇的风言风语似乎并没有停止。
赵文斗去县纪委举报,说王洋和吕秋秋存在不正当男女关系,虽然王洋和吕秋秋的确是已经发生过关系,但那也仅限于在私下里。
可赵文斗非说王洋和吕秋秋在办公室就搞到一起,还拿王洋办公室纸篓里面的卫生纸来作证据。
虽然现在经过县纪委检验科的检测,已经证实王洋和吕秋秋是清白的,可县纪委那边,却一直没有发出声明。
这也就导致,镇里很多领导干部不清楚事情真相,人们往往都喜欢把事情往更肮脏的一面去想。
"秋秋,抬起头来。"王洋的声音沉稳有力,"你跟我工作也快一个月了,我一直把你当得力助手,也当我自己的女人看待,赵文斗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伤害的不只是我,更是你的名誉。"
吕秋秋抬起头,眼圈已经红了:"王镇长,我不怕吃苦受累,但现在镇上的不少人一看见我,就都指指点点,这种感觉真的让我特别不舒服!"
王洋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吕秋秋,不让她看到自己愤怒的表情。
窗外,赵文斗正和几个镇干部在院子里说笑,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秋秋,你知道为什么赵文斗敢这么明目张胆地造谣吗?"王洋转过身,目光如炬,"因为他算准了我们为了顾全大局,会选择忍气吞声。"
吕秋秋擦了擦眼角:"那。。。。。。那我们能怎么办?这种事情越解释越黑。。。。。。"
王洋走回办公桌,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这是我让办公室小张收集的,过去一个月赵文斗经手的几个项目材料,扶贫资金使用不规范,工程招标程序有问题。。。。。。"
说着,他冷笑一声:"他以为抹黑我们就能转移注意力?"
"您的意思是。。。。。。"吕秋秋的眼睛亮了起来。
"不,我们不跟他玩阴的。"王洋合上文件夹,"体制内的问题,就用体制内的方式解决,秋秋,你现在就给县纪委韩瑞书记打电话。"
吕秋秋惊讶地瞪大眼睛:"直接打给韩书记?这。。。。。。这合适吗?"
"当然合适。"王洋递给她办公室的座机,"你是受害者,实名举报赵文斗诽谤诬陷,要求他公开道歉,记住,要哭,要委屈,但不要提那些项目问题。"
吕秋秋深吸一口气,接过话筒,手指颤抖着拨通了县纪委书记韩瑞的专线。
"喂,韩书记吗?我是卧牛镇党政办的吕秋秋。。。。。。"她的声音突然带上了哭腔,"我实在受不了了。。。。。。赵文斗他到处造谣说我和王镇长。。。。。。我。。。。。。我没脸见人了。。。。。。"
王洋在一旁暗暗点头,吕秋秋的表演堪称完美,声音哽咽但不失条理,委屈中带着克制,完全是一个被逼到绝路的职业女性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