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生这才得以突破重围,清了个口出来,带着他们去医务室。
隔着医务室还有一个走廊,校医就听到了白迁心急火燎的叫喊声,赶快小跑了出来,看到这阵仗吓了一跳。
“怎么了,晕到了!?”
“摔倒了。”李俊生边走边交代了一下情况。
校医被左右护法白迁和彭向晨挤成了边缘人物,差点连医务室的门都没能进去,气得柳眉一皱,发火了:“赶集呢你们!全都出去外面等!”
然后只留下李俊生,抱着秋冷的牧深,其余闲杂人等通通被拒之门外,包括被无故波及的牧若延。
“把她放椅子上。”校医吩咐牧深。
牧深目光逡巡了一圈,把秋冷抱到病床边动作小心地放下去。
校医拿完药瓶子回头发现椅子上没人,转嘞个方向才看到人在床边,只好拿着药过去:“我先帮你看看手。”
“先看脚先看脚。”秋冷两只胳膊搂着牧深的脖子不放,闭着眼睛一迭声地说到。
“脚怎么了?”校医这才往下看。
秋冷膝盖上两个护膝灰扑扑的,其中一个整个被磨破了,露出来的皮肤红红的,但好歹没有流血。
脚踝看上去有些微肿,应该是扭到了。
“还好戴了护膝。”校医说,“脚问题不大,眼睛受伤了?老闭着干什么?”
秋冷这才睁眼,但还是不敢往自己的脚看,声音还带着鼻音:“我脚还在吗?”
牧深:“……”所以刚才是真的以为自己脚掉了?这是什么样的脑子才会有的反应?
校医没忍住被她逗笑了:“还在,你自己看。”
秋冷哭唧唧地斜着眼瞟了一眼,猛地松了口长长的气:“那怎么我脚没感觉了?”
校医脸色严肃起来:“鞋脱了我看看。”
秋冷弯腰要去脱鞋,牧深先一步蹲下去帮她把鞋脱了,小心的握着她的小腿,动作轻柔的把她的运动长袜褪下来。
右脚没事,左脚脚踝整个呈暗红色,校医轻轻按了按,问秋冷疼不疼。
“疼……又好像不疼……”秋冷陷入自我怀疑。
“待会得去医院一趟,要拍片。”校医说,“我先帮你处理下手上的伤,你们叫个出租车,车来了就立刻去医院听到没?”
“我脚断了吗?”秋冷一脸震惊,眼泪又要往下滚,“还能好吗姐姐?”
“当然能。”校医哭笑不得,秋冷睫毛上沾着眼泪,白皙的小脸上两道泪痕,可怜巴巴的看着她,校医被那声姐姐叫的心都要化了,拿棉签沾了药轻手轻脚帮她处理手上的伤:“脚肯定是扭到筋骨了,其他的我不敢确定,疼得都麻了你居然也没晕过去,只掉了点金豆豆,算是很勇敢了哈,难道以前经常受伤习惯了?”
要是牧若延在这儿,就会发现他弟耳朵竖了起来。
“嗯。”秋冷点了点头,“大概……是吧。”
可不是嘛,她以前身体差,基本都躺床上,十七岁以后情况恶化,就不止是需要静养那么简单。
哪怕是好好躺着,身体也会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突然袭来的剧烈疼痛占据,整个人好像被一双大手捏住肆意扭压,疼得她连喊都喊不出来,何况她也没力气喊,不过这样也好,省的家里的人全都跟着受罪,姐姐和妈妈又要哭,爸爸会请假好多天一直守着她。
疼的次数多了,她也就习惯了,不是习惯疼痛,而是习惯了忍耐。
她依然会哭会撒娇说难受会要姐姐陪着念书给她听,但绝不会让自己露出疼到扭曲不忍的表情,不想让家人因为无法帮她分担而愧疚。
反正表不表露出来都是那么疼,她自己一个人承受就好了。
“小帅哥。”校医叫牧深,“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吧,要我帮你们叫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