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要变天了。”她想起来某天和莫临一起吃饭,莫临看着窗外漫不经心跟她说的话。
她已经被牧若延和牧深送出了漩涡之外,除了忙起来,除了让自己没有多余的时间拿来胡思乱想,不管在学校还是去出版社,她都像个拼命三娘,工作学习起来六亲不认,把他们整个班的人卷的都快崩溃了。
过完年去的下学期她更是变本加厉,提前找哲学系的学姐借了课本和资料,开始自学。
见不到想见的人,也听不到他们消息,她只能让自己变得更好,她从来不把任何东西当依靠,不管是人还是物,但是如果她能成为牧若延和牧深的依靠,她就要成为更坚实的依靠和力量。
加油啊秋冷,你可是要给牧深买小三轮的人。
好吧快餐车也是可以的。
三月份中旬她去出版社交稿子,中午在出版社的小食堂吃饭,跟李晴商量给她开专栏的事,李晴都忍不住担心她:“你忙得过来吗?”
“没问题的。”秋冷说。
李晴看看她:“好吧我尽快帮你开专栏,还是用你译者的笔名吗?”
“嗯对,无昼无夜。”
“跟你现在挺搭。”李晴无奈,“要不是看你交过来的稿子依然高质量,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欠高利贷需钱了?”
“没。”秋冷笑笑,“我就是想充实点。”
“现在的大学生都你这样吗?”李晴过来抱抱她,“晚上请你吃点好的,日料去不去?”
“去。”秋冷说,“再忙也是要好好吃饭的。”
“这话该我说。”
他们正说着,隔壁《行人》的主编也来吃饭了,点了几个菜过来和李晴坐一起讲话。
“怎么才来?”李晴问,“几个采访稿秋冷不是早就翻译好了,忙什么呢?”
“另外的事。”主编给她和秋冷面前一人放了块纸袋装的小蛋糕,“尝尝,我媳妇做的,最近不是牧氏集团接连出事,他们当家人要趁春分办一场祭祀,邀请了电视台,估计是想向外界传递牧家还是鼎盛无虞的讯号,电视台跟社长联系,让我们派两个人跟着去,拍拍照,长点见识,回头周刊报那边写期稿子。”
“我能去吗主编?”秋冷只犹豫了一秒就开口了。
“你想去?”主编有点诧异,“我以为你对这些不感兴趣呢?”
“祭祀嘛,好奇。”秋冷说,“让我去吧主编。”
李晴看了一眼秋冷:“让她去吧,她给你写的稿子你还不放心?都省得后期修改了。”
“好。”主编笑了笑,“主要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不是看最近小秋冷被你们《风物》都压榨得快蔫吧了吗。”
主编和李晴来回互相损了几句:“行,秋冷去我放心,我找个资历长的摄影师跟着,你要听他话啊,豪门可不像其他场合,是在他们本宅办的祭祀,规矩应该挺多的。”
秋冷点点头。
主编出去后她才发现自己刚才手攥的太紧,指关节都疼了。
她和牧深快一年没见了,也不知道臭小子在本家有没有好好吃饭。
她知道自己不该去,牧若延不想她和牧家扯上任何关系,至少是在他们成功之前不要扯上任何关系。
但她刚才没忍住。
她永远都忘不了本家那些人对牧深的态度,忘不了音乐厅里老夫人对他说的那些话,她想亲眼确认牧深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变回以前那个浑身是刺的阴郁少年。
她想见他。
哪怕只是躲在人群里悄悄看一眼。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