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白情也觉得自己真是太机智了:完全把打听个人隐私包装得大公无私啊,不愧是我机智小活尸!
景莲生也当他是问正事,便干脆答道:“并无。”
白情心中一喜,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控制住那几乎要咧到耳根的嘴角,故作镇定地问:“那生前死后,都一点儿都没有吗?”
“没有。”景莲生确认道。
白情追问:“就是山盟海誓那些也没有?发誓说什么此生只爱你一个那种呢?”说到这里,白情感觉到景莲生眼神里的怀疑,连忙解释道,“你知道,赌咒发誓那些呢,也可能会被天道注意的。”
景莲生便也回答:“没有。”
“那你在人间之前有没有什么情缘未了?”白情进一步探听道。
这话是有点儿涉及隐私了,但景莲生好像在这方面意外的开明坦荡,丝毫没有一般人面对这种话题的时候会有的羞涩或是忸怩。
他依旧答得斩钉截铁:“并无。”
“都没有啊……”白情一下心脏都松开了不少:那他和辞迎的进展只是幼儿园阶段啊。
白情偷看景莲生一眼:也是,这冰疙瘩,看着就是个不开窍的。
而那个辞迎呢,根据应知礼的描述,就是一个人间仙子,恐怕也不是会和景莲生主动亲近的。
这么说来,还是我这种毫无廉耻色心狂发的恋爱脑才能配景莲生啊。
然而,白情看着那柄桃木剑,却忍不住自虐地想到:但是……就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就是他大概连辞迎的手指头都没碰到过,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辞迎在他心里才是最柔软最重要的。
尤其是辞迎还死了,那就更是景莲生心内最最纯粹而又遥不可及的憧憬!
即便是他用过的一柄木剑,也要被当做神像一样供起来。
白情那颗早已不会跳动的心脏,此刻却莫名地揪紧,让他感到一阵痛楚。
然而,他吸了吸气,让自己振作:不可以,不可以有这种沮丧啊!
要乐观,要勇敢,要一往无前地往前冲!
就像是刹车坏掉的电动车冲下坡那样,自燃也在所不惜地扑向他!
白情心中燃起熊熊烈火,誓要燃烧自己。
做死人,要相信科学:只要温度够高,世界上没有什么不能被燃烧。
如果不能,那就是他还不够燃,还不够烧!
白情撇下杂七杂八的念头,转脸对景莲生道:“应知礼说了要去置办贺礼,那意思就是他肯定会在我们婚礼那天赶回来。”
景莲生看向白情。
白情被这大厉红眸流露出的冷意噎了一下,但还是怀着又燃又烧的温度回应:“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尽快成婚吧。一则是为了让应知礼赶紧回来;二则也是为了让您的魂体更加稳定。”
景莲生并未接白情这个话茬,而是反问道:“比起这个,我更在意其他。”
“什么?”白情问。
景莲生的眼神更加幽深:“应知礼的贺礼。”
白情蹙起眉头,心中也泛起了一丝疑惑:“是啊,真奇怪。他怎么会突然想起要送贺礼呢?”
景莲生沉声道:“我相信,应知礼的贺礼不会是什么值得期待的东西。”
白情一下被点通了似的,也产生了某种隐隐的不详之感:是啊,搅屎棍送的巧克力,你敢吃吗?
白情挠挠头,一脸无奈地说:“现在确实没法知道应知礼去了哪里。不过,你已经停留人间将近七七四十九日,时间不等人啊,我们还是早日把婚礼办下来比较好。”
景莲生并未立即应下,沉吟一会儿,却说:“我想,我还是得再去拜访一下你的师父。”
白情闻言雀跃,却故作腼腆表情:“这……我早说了,提亲的事情已经做过了……”
“我也并无此意。”景莲生语气平平,“我只是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应知礼所言之事。你的师父既然和应知礼是故交,说不定能有些头绪。”
白情又开车载景莲生出门,直往师父暂住的凶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