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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怀推开书房的门,没看见有什么,推开爷爷房间的门,也没看见有什么,但他没有为此失落,他知道爷爷一定留了东西给自己。
最后他推开自己房间的门,终于看见床头放着的那封信。
他顿了一下,笑了,回头看着虞迟景,眼睛红红的,但即使是眼泪也遮盖不住他眼底的笑与得意。
他说,你看,我说过的,爷爷一定留了东西给我。
虞迟景实在笑不出来,只好伸手摸了摸时怀的脸,点了点头。时怀牵着他走到床边坐下,又问他要不要一起看,他愣怔一下,问:“可以吗?”
“当然可以。”
时怀眨眨眼,眼泪就掉到信封上,晕染开一片水渍,他伸手轻轻抹掉,怕蹭破被眼泪浸软的信纸,动作太小心翼翼,像对待什么珍宝一样。
“因为我现在只有你啦。”
虞迟景实在忍不住了,伸手撑在时怀身后,凑过去,压低了脖颈,又压低了声音。
他全然压低着自己的姿态。
他问:“崽崽,我们接吻吧,好不好?”
原谅他从来学不会怎样去安慰一个人,一个太重要的人,一个太痛苦的人,他只能想出这样一个像安慰又不像安慰的方法。
时怀偏头看他,点了点头,说:“好。”
虞迟景伸手捧住时怀的脸,轻轻压下去,柔软的唇瓣相互厮磨,刚开始,他只是这样轻蹭着,温柔又亲昵,偶尔会含一下时怀饱满的下唇,舌尖轻舔着,直到时怀仰了仰下巴,微张开嘴,是在告诉他,没关系的。
他这才深吻下去,疯狂地侵占时怀的呼吸。
这个吻不知道在哪一刻变得如此用力如此疯狂,而这绝对不是虞迟景一个人导致的,明明是时怀也在亲吻他。
太痛了。他们都太痛了。
言语如果不能起到丝毫镇痛的作用,那么用亲吻来代替吧。
虞迟景揉弄着时怀的脸颊,问:“崽崽,可以抱你吗?”
“……嗯。”
时怀仍然在向他索求,听见他问,就轻轻应了一声,被他抱进怀里了,也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脖子,眼泪蹭了他一脸,连带着这个吻都是咸涩的。
虞迟景把人抱得很紧,亲吻的时间太长,他们俩都呼吸不过来了,虞迟景才松开时怀,但嘴唇还贴在时怀肿胀的嘴唇上,轻声说:“不要害怕,我会永远陪着你。我会爱你,我妈也会爱你的,以后也一定会有人爱你。”
虞迟景说,我会永远爱你。
他用力压了一下时怀的唇瓣,伸手一下一下拍着时怀的背。
“不要怕,不要怕,崽崽,我永远在。”
时怀哽咽了几声,眼泪不断往下掉。
“爷爷死的时候,我不在他旁边,他会怪我吗?小鱼,你说……他会怪我吗?”
“不会,他只会担心你,担心你会很难过,担心你被人欺负,他在最后一刻,一定希望你永远开心。”
时怀乖乖地点点头,靠在他怀里缓了一会,他伸手帮时怀擦眼泪,擦干净后又亲了时怀一下,问时怀,要拆开看一下信吗?
时怀就慢慢拆开那封信,抽出信纸展开。
信的第一句,小宝,展信安。
时怀笑了一声,吸了吸鼻子,说:“我爷爷叫我小宝。”
顿了一下又说:“他以前是老师。”
虞迟景点头,揉了揉他的肩膀,轻声应着。
视线落下去,是十分漂亮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