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从前妾身都是一个人去的,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同陛下一道。”
她说得轻快,让扶喻哑然失笑,须臾,他也道:“朕从前也没带过人去皇恩寺见母后。”
故而他去一次,母后就要问上一句:“何时带着皇后来她这儿。”
他始终不愿立后,母后不想劝他,便也随着他了,只是见他一次,嘴上总要念叨一回。
这回带她去,也不知母后会怎么想。
姜令音闷声:“那陛下这回又带着妾身,又带着顾贵嫔,可算是把先前的补上了。”
扶喻眉心跳了跳,有一会儿没开口,眸中似有深意。
姜令音暂且不想和他谈论顾静姝。
先前她试探过一回,扶喻给她的回答却是让她不与顾静姝相比。
他说,她与顾静姝不一样。
可人与人本就不一样。她们到底哪儿不一样呢?
姜令音敛了敛眸子,装作若无其事地换了个话题:“那妾身先回去准备寿礼了。”
她福了福身,打算离开。
“愔愔。”还不等她转身,扶喻蓦地叫了她一声。
他的嗓音一贯是清冷的,语气也偏淡,但每次唤她“愔愔”时,却显得格外得柔和。
姜令音动作一顿,听他低声说:“不要胡思乱想。”
她抬起眼眸,有点不确定扶喻真正的意思是否是她所理解的那样。
但扶喻的眸色漆黑深沉,宛如一汪深潭,叫她看不清里面藏着的真正的情绪。
姜令音弯了弯唇,“好,陛下放心,妾身明白的。”
她原也没有以为扶喻只带她一人去拜见太后,便是扶喻打算带她一个人去,她也不能坦然接受。
这样的风口浪尖,她暂且站不稳,也承受不住。
有顾静姝同她一道儿,彼此分担一些,也是极好的。
……
庆望将姜令音送出勤政殿后,重新回到扶喻的身边。
“陛下。”
扶喻可有可无地应了声,忽然问:“你令主子的簪子还没找到?”
“陛下恕罪。”庆望毫不含糊地躬下身子请罪,“奴才命人寻遍了令主子去过的御花园、清音阁……都没找到簪子。”
扶喻拧眉,冷声道:“再接着找,既是丢了好几日,恐怕已经被人捡了去。”
“是,奴才遵旨。”庆望请示性地抬了抬头,“陛下,奴才可要去景春宫告知顾贵嫔,过几日随陛下去拜见太后一事?”
陛下先前只吩咐他给令贵嫔准备出宫的衣裳,却没叫他备马车,若是顾贵嫔也前去,总不能都挤在陛下的马车上。
扶喻也想起了此事,他抿了抿唇,“你去一趟景春宫,让顾贵嫔准备准备。再吩咐下去,多准备两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