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吻她,双唇相贴。他抵开她的牙关,她口中还含着那颗蜜饯,蜜饯在两人唇齿间相磨。甜腻的甜意中隐隐还那么一丝苦涩。
娇小的人窝在宽大的胸膛中,白皙的手搭在他的健壮的窄腰侧攥紧了他的衣衫。
良久,她才被人松开,本在她口中的蜜饯早就融在两人口中入了肚。她的心在猛烈跳动。唇瓣酥酥麻麻的。粗粝的手指抚过她的双唇,抹去了她唇瓣间的那抹水光。
“还作弄人吗?”
他的声音暗哑。任兰嘉有些恍惚,短时间的缺氧让她头脑有些发涨。她能清楚感受到他腰迹紧绷的肌肉。把头埋进他的胸膛里,她嗡声道:“我才没有作弄你。”
男人无奈轻笑一声,到底没再对她做什么。
任兰嘉怀胎三月的时候,府医来把了脉,说胎算是坐稳了。安胎药可以断了。听说不用喝安胎药,任兰嘉非但没高兴,反正苦了脸。
自从那一吻后,男人似乎找到新的喂她蜜饯的法子,常常抱着咬着蜜饯吻到她气喘吁吁。他明明自己也难受,但却热衷于此法。
陈朝下朝时,听说任兰嘉断安胎药了,也露出了遗憾的神情。任兰嘉本有些闷闷不乐,见他那样横了他一眼。
怀胎过了三月,任兰嘉也没再打算瞒着,给任府送了信。任和郎早早就知道了,也告诉了任老太爷,但其他人那都还瞒着呢。
任老太太知道后,又是喜又是愁。
喜的是自己的孙女怀了身子,愁的是这怀的太快了些。一是身量还未完全长开,二是这夫妻两还未好好相处,便要被隔开。但最终,还是喜更多些。
送了信,任府自然又送了好些东西过来,任大夫人带着任兰昭亲自来了一趟。虽然知道长公主府和王府自会照顾好任兰嘉,但还是耐心说了许多孕期该注意的事。
“嘉儿,宜儿如今也生了,之前你给她送的嬷嬷就让她回府吧。也好照料你。”
任兰嘉拒绝了:“大伯母不用与我客气,我府里也不只是一个嬷嬷。那嬷嬷的身契我早就一同送给大姐姐了。便让她在大姐姐府里呆着吧。说不准何时大姐姐又给我添一个外甥,外甥女呢。”
任兰嘉这么说,任大夫人也不好坚持:“你如今怀了身子。陈国夫人可要从凉州回来?”
任兰嘉摇摇头:“母亲才到凉州没多少时日,夫君的意思是让她在那多住些时日。待我生产时再说。”
不回来也好,婆母在身侧,难免有压力。即便这陈国夫人再好性,那也是婆母。任大夫人担忧的无非是他们两个身侧都无长辈在。
“昭儿,我方才好像有东西落在马车上了。你去替大伯母拿来。”
任兰昭虽疑惑怎么不让下人拿,但还是乖乖出门了。任兰昭出门后,任大夫人才拉着任兰嘉的手。
“有些话,你祖母怕你身边那边嬷嬷不敢说,便交代我要同你说。我也就直言了。你们才刚成婚,正是新鲜浓情蜜意的时候。王爷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偏偏这时候你怀了身子。怀胎期间,这榻上的事,能免则免。万一不小心失了轻重,伤了你和腹中胎儿可不得了。这事马虎不得。”
明明是任兰嘉的房中事,任大夫人却赤红了脸。
任兰嘉垂眸,她如今腿间还酸胀着呢。昨夜,她不过就是在他腰间捏了两把,他就反客为主找到了新的法子作弄她。
原本,都是他避着她,如今反倒她得躲着他了。
面对任大夫人的好意提醒,任兰嘉笑笑:“大伯母放心吧,王爷他有分寸。府医交代过的。”
任大夫人松口气,毕竟不是自己女儿,说这些房中事她也为难。怕说多了,惹人烦心。
任兰昭被任大夫人支开,一时还回不来。任兰嘉就问起她的婚事。再过几日,就是任兰昭的十五生辰了,年岁确实不小了。这婚事看了许久,却一直未定。
任大夫人看了一眼外间,确定任兰昭还未回来。就轻声道:“差不多定了。人你也见过。就是原来借住在二郎院子里的盛钧行。”
在任老爷子寿辰那日,任三夫人有那么些意思。但一直没有下文,任兰嘉便以为不了了之了。
“你祖父的意思。这盛家虽不是什么权贵门阀,清流世家。但好在家产丰厚,这盛钧行饱读诗书,品行端正。与二郎又是好友。榜眼出身,论他这个人,比许多京中子弟都要好。这昭儿日后嫁过去,有娘家撑腰。公婆不说捧着她,最起码不敢给她立规矩。往后夫妻两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日常吃穿用度上也不委屈。你也知道昭儿的性子,这规矩多的人家不适合她。这盛家,正合适。”
来提亲的人多着,比盛钧行更好的也不是没有。只是谁知道那些人家是抱着什么心思。这拖了这么多时日,最后还是任老爷子拍板了。
“三妹妹知道吗?”
任大夫人摇摇头:“这盛钧行不是南下巡查了吗?你祖父的意思是,等他回京再定。眼下也就还瞒着昭儿。昭儿,心宽着呢,见你三叔母这些时日不再催她相看,吃好睡好人都圆润了。这几日,又想着怎么办自己的生辰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