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昱辰点了点头,开始和独孤蝉谋划起来……
……
鸿宾楼作为晋阳城内最豪华的酒楼,不但有包厢可供宴饮,也为宾客们提供住宿的房间,位于顶楼的天字一号房就是这样一间宽敞的套房,这里不但装修奢华,而且视野极佳,站在窗前即可远眺整座繁华的都市。
施轻尘等四女这几天就住在这里,一切生活起居都有鸿宾楼的侍女服侍,虽然天字一号房只有一张床,不过这张专为豪绅享乐打造的床足够巨大,就算她们四个人并排躺着也很宽敞,于是就这样睡在一起了。
白天她们足不出户,连吃喝用度都是叫人送上来,晚上则施展轻功从窗户偷偷离开,前往城内各处探查,然而至今却都没什么收获,所谓的魔教余孽,连一根毛都没找到。
前几天冰雪艳和艾薇伪装成西域来的舞姬,混入了极乐坊中想要寻找线索,然而冰雪艳却因为遭遇客人的咸猪手,把对方痛打了一顿,结果惊动了极乐坊豢养的打手,两人铩羽而归。
“这事都怪雪艳,不就是被人摸一下嘛?又不会少块肉!”
艾薇斜靠着椅背,一双褐色性感的大肉腿就这样翘在桌子上,她手里提着一个小酒壶,小口啜饮着美酒,整个人就像一只慵懒而美艳的黑猫。
坐在床上的冰雪艳则一脸冷淡,包裹着黑丝手套的纤纤玉手抚摸着放在大腿上的细剑,全身散发着冰冷刺骨的寒意。
她瞥了一眼懒洋洋的艾薇,轻启朱唇,声音倨傲不逊。
“我已经很克制了,按我平常的习惯,那些臭男人早就被我割下子孙根冻成冰雕了!”
没想到艾薇听了却乐得哈哈大笑。
“你这魔女一口一个子孙根的,结果不还是个老处女!你到底尝过子孙根的滋味没啊?”
冰雪艳立刻反唇相讥。
“哼!你若想尝,我现在就去外面割几根回来让你尝,你这淫妇整天穿这身不要脸的破布招摇过街,也不怕哪天被人拖进小巷里轮了!”
“在我们昆仑,这身不过是歌姬舞女的寻常打扮罢了,有什么见不得人?倒是你这一身半露不露的才是闷骚,装什么贞洁烈女呢!”
“我这件丝衣乃雪山派秘宝,是用千年玉蛛丝制成,利于寒冰真气的运转,岂是你这番邦蛮夷能看懂的?”
“哈?一件破纱衣而已,算什么秘宝?比得上我手里的这把魔剑吗?”
眼看两人又开始斗嘴,一向性格温和的施轻尘赶忙出来打圆场,她们两个这样相爱相杀几十年,商清羽早已习惯,只是轻笑了几下就没再管她们。
昨夜施轻尘趁着夜色偷偷潜入秦王府,想要寻找秦王勾结魔教的证据,没想到王府中居然布置有机关阵法,她虽然号称“剑仙”,但对于奇门遁甲、五行八卦这些玄学就不太擅长了,面对蜂拥而来的王府侍卫只能先行撤离。
商清羽这边倒是点进展,她偷偷秘会了晋阳府衙内的一位主簿,此人曾是商清羽父亲的下属,从他那里得知,秦王早在一年前便开始囤积兵器粮草,最近还以平定民乱为借口,额外征招了六千府兵,如今整个秦王领邑的兵力加起来超过了五万,已经大大超过北方几个关隘驻守的边军了另外还有一个消息是关于秦王的世子萧昱辰,商清羽对此子早有耳闻,他天赋异禀,从小熟习兵法,十三岁便带兵平乱,大小十余战未尝败绩,虽然还不及她在边关立下的战功,但未来可期。
而最近有传言称,萧昱辰的武功在这两年内也突飞猛进,已经超过了江湖二流的水准,秦王府内的供奉们一致认为,世子在二十岁前必可跻身江湖一流,为当世年轻高手中的翘楚。
四女也讨论过,江湖上能让人的功力在短时间内暴涨的功法实在罕见,就算天才如施轻尘,也是行走江湖十多年后才达到剑仙的水平,想来想去,也只有传说中魔教的采补之术能迅速提升实力……
“这个世子萧昱辰实在有些可疑!”
冰雪艳语气森然,向商清羽提议道。
“不如今晚我们一起潜入王府,把那个萧昱辰抓出来问个明白不就行了?”
“他毕竟是秦王世子,这样不太好吧?”
施轻尘有些担忧,但艾薇却拍手叫好,她是昆仑人,一向不拘礼法,做事简单粗暴,对这个办法非常认同。
商清羽陷入了沉思,这时,站在门边的商清羽打了个手势,其他三女会意,停止了交谈,只听门被敲响,打开一看,门口站着一位侍女,手中的的托盘上有几根红色的蜡烛。
“抱歉打扰各位贵客,奴婢来给各位换蜡烛……”
这位侍女是鸿宾楼专门配给她们的,这几天已经非常熟悉了,商清羽让她进了门,看着她取下各处烛台的灯罩,把快烧完的旧蜡烛换成新的,又躬身告退。
等侍女出门,一直坐在床上的冰雪艳站了起来,把刚才侍女替换过的蜡烛拿起来检查,放在鼻尖仔细嗅着气味。
四女之中就属冰雪艳最熟悉各种迷药毒物,魔教妖人最爱下毒,她们既然深入虎穴,自然要做好防备。
等所有蜡烛都确认过无事后,冰雪艳才对同伴点了点头,而此时商清羽也已经想好了。
“事急从权,就按冰姐姐说的做吧!今晚我们就去绑架秦王世子!”
……
同一时间,就在天字一号房正下方的一间密室里,一个仆役打扮的男人正把耳朵贴在墙上,墙上遍布着十几根铜管,那些铜管的另一头消失在天花板、墙壁、地板等各个地方,铜管中偶有微弱的声音传出。
男人的紧贴着其中一根铜管,一边倾听一边用笔飞快地在本子上记录着,过了半个多时辰,男人才收起本子,轻手轻脚地离开密室……
鸿宾楼对面的极乐坊中,正处于一天中难得的安静时光,经过一夜的狂欢,宾客们有的还在客房中熟睡,有的早已打道回府,一群仆役打扮的人正在坊中清洁打扫,准备晚上的营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