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从不把情绪摆在脸上,尤其是同事之间,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
“我这里有粉饼,你要是见客户或者出去工作,可以用这个粉饼盖一下印记,律师保持专业得体的形象非常重要。”
说完,马叶嘉将一个粉饼丢给聂尧,而后慌不择路大步离开,聂尧甚至来不及拒绝。
看了看女生用的东西,聂尧静默两秒,将其丢进西裤裤兜。
——
深夜十一点,聂尧从公司回来。
家里客厅黑漆漆一片,房间门缝边角亮着光,她在房间里面,应该还没睡。
聂尧在玄关口站了一会儿,换鞋走进浴室,用冷水淋浴。
洗了十分钟,他从烘干机里拿出衣服裤子穿上,而后去厨房拿一瓶冰水,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继续工作。
他没回房间,故意的。
在于卿儿清醒后第一件事就是联系葛斯伯,并且计划要离开的那一刻开始,这几日的亲密情感就荡然无存,心底的隔阂就此产生。
很多次,他排除一切障碍走到她面前,得到的回答都是不确定。
凌晨一点,聂尧关上电脑,推门走进房间。
房间里有电影播放的声音,于卿儿侧躺在床上看电影,手机还在运作,人已经睡着。
聂尧走上床,关上她的手机屏幕,关灯躺在她身侧。
房间床垫很硬,不是很好睡,对于从小睡优质床垫的他们来说哪哪都是缺点。
此外,房子的空调也有点老旧,总能听到空调外机“呼呼”的声音,不刻意去听还好,万籁俱寂时就避免不了会被干扰。
聂尧每天要应付高强度工作,睡眠时间少,所以一沾床便很快睡着。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有人抱着他,手搭在他腰上,腿攀在他敏感区,有点沉,像一根藤。
不知过了多久,他做了一个梦,他梦到了梨花街,梦到自己曾经居住的别墅房间,他在床上亲吻了那个像美人蛇一样的女生,她睡在他身下,海藻般的长发四处散开,白皙诱惑的双腿盘着他的腰,他在和她交合。
那仿佛是一个盛夏,他们刚毕业那年,无数次发生在房间里的秘密,热烈,甜蜜,反反复复,安静却亢奋。
他隐约能闻到她身上掺杂汗味的香气,一丝丝一缕缕,进入鼻腔,挠着他的心。
她说:阿尧,以后别跟你爸爸出差了,我想天天跟你睡。
一切感觉又真实又梦幻,某种触感是真实的,但画面却是假的,他知道他们永远也回不到过去。
意识变得清晰起来,聂尧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发现这不是梦,此刻他在阳江市,在明亮的房间里,在出租房的床上,他正和她……
她在他身下,眨巴大眼望着他,她双腿盘着他的腰,额头鬓角有轻微的薄汗,浅粉的嘴唇微张,气息紊乱。
聂尧愣了一下,喉咙有些干燥,他想说话,发现声音沙哑。
“你……”
低头看她,停顿了两秒,他从她身上翻躺下来。
于卿儿诧异,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做了,不由问道:“你累了?”
聂尧调整呼吸,道:“很危险。”
他指的是没有防护措施,容易造出一个小孩来。
于卿儿骑坐在他的腰上,大喇喇道:“哪有这么容易有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