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今后的人生全无打算,她任凭风将她往哪边吹。
“为什么要帮我?”她问。
葛斯伯丝毫没有犹豫,肯定道:“我爱你,卿儿。”
“是不是只有你,只有你爱我……”于卿儿道。
其实她很想知道,聂尧还爱不爱她……
他心里还有没有她,他愿不愿意在这一刻给她一个拥抱。
“目前没人比我更关心你,卿儿。”他说。
于卿儿点头,继续自言自语,她希望他说的不是真的,她真希望还有一个人仍在原地等待着她。
——
近两天,于卿儿的手机就像一个炸弹随时要轰炸她,无数的声音闯入她纷繁的世界,他们不断告诉她,她的处境有多么的糟糕。
有人故意带风向恶意抹黑她,网上关于她的骂声如海啸般淹没而来,有人爆料她为了名利没少与各界大佬进行钱色交易,配图正是包厢里她给那位老男人脱裤子的照片,男人不露脸,身份神秘,而她却明晃晃暴露在照片里。
照片里,她衣衫不整,露了黑色内衣,侧脸线条妖媚惊艳,像一个魅惑人心的妖精。
网友骂她是高级的鸡,什么拽姐人设就是一个笑话,之所以拽,不过是价钱没谈妥。
于卿儿所住的酒店不停有人上门骚扰,尽管葛斯伯帮她订了十几间房用于掩人耳目,他们仍然时不时被门外的人惊扰到。
葛斯伯告诉她,两天后安排她出国,叫她不要过分担心。
于卿儿从不担心,事实上网友的骂声对她的伤害并不大,她根本不在乎,无论他们骂她是鸡还是鸭。
但是她病了,脑子里一直嗡嗡充斥着很多的想法,它们让她亢奋难眠,让她兴奋躁动,她已经两天没有睡觉,也不觉得困倦。
这是躁狂症,她都知道,可她没办法控制。
在她情绪最高涨的时候,她总是握着手机,要给那个人打电话,然后翻找着通讯录,她发现很早很早以前她便把他删除了,她把他剔除了她的世界,如今他已经不知所踪。
她给聂叔公打电话,电话关机。
给叶阿姨打电话,仍然关机。
他们家好像都不喜欢她了,但于卿儿没有感到低落,她仍然亢奋,她给颜乐天打电话,等到对方接听了电话,她便热情地嘘寒问暖,说了很多不合时宜的话。
“亲爱的阿乐,好久不见,我是卿儿,你还记得
我吗?我想你了,我们什么时候能见个面?一起喝杯咖啡好不好?”
“我有好多话对你说,真的,我觉得你很帅,长得又高又结实,完全是我喜欢的男生类型,我特别喜欢看你打球,你跳起来偶尔能看到腹肌,你是不是去健身房练过?你那么性感我现在才发现。”
“于卿儿,你怎么了……”
颜乐天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带着满满的困惑和担忧,可惜于卿儿只允许自己说话,她有好多话要说,也不愿意听他的安慰。
“你特别特别好,真的,你比聂尧好一万倍,我就不爱他,我从来没有爱过他,那些都是我装的,他一直被我骗,还京北大学的高材生呢,不也一样被我耍得团团转,我其实更爱你,我们才是天生一对……”
“于卿儿……”
颜乐天想打断她,最后又被于卿儿的快嘴打断。
“你来做我男朋友,我们跑去聂尧面前炫耀,你不是讨厌他吗?我来帮你出气……”
葛斯伯、经纪人和医生站在酒店大厅远远观察于卿儿,三人皆是一脸凝重。
于卿儿最近的言行举止很反常,简直就不是一个正常人,她谩骂过经纪人,调戏过五十多岁可以当她爸的医生,对葛斯伯就爱答不理,她很会看人下菜碟,知道葛斯伯早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就偏偏不给他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