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秃鹫小说>万代千秋的意思 > 谈心(第1页)

谈心(第1页)

回到秋霜院夏辞秋便睡了,半个月的车程让她不免疲惫,身体本就不好再加之没能好好休息,夏辞秋早已累作一团,刚躺上床就沉沉睡去没了意识,玉竹替她褪了外衣盖上被子。一直到了戌时夏辞秋才悠悠转醒,一睁眼就看见自己哥哥坐在床边“”醒了?”瞧见夏辞秋睁了眼,夏知礼起身坐到了登子上,夏辞秋缓缓直起身“不是说户部有事吗,怎么现在就回来”“骗你的其实没事,我是去给你买芙蓉糕了”夏知礼提起桌上的食盒晃了晃,“玉竹呢”“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就不见人,烟雨那小丫头去找她姐了”“嗯”夏辞秋点了点头,随手拿起玉竹放在床边大氅披在身上,“下人说,你和他吵架了”“嗯”两人久久沉默,最后还是夏辞秋先开了口“这么晚来找我什么事啊”“也没事,就是。。。那个。。。庶女的事”夏知礼支支吾吾半天,生怕自说错了话惹得自家妹子难过“她?怎么了?”夏辞秋有些不解的望着夏知礼,“没事。。。就是我怕你。。。心里不舒服,看到她”“那不是她的错”夏辞秋听懂了他的意思,娘的死又不是夏婉迎的错,就算要怪也该怪她,当年的夏婉迎才四五岁,她也是受害者,因为吴氏那么小就被送到了乡下,她没比自己好到哪里,夏知礼见夏辞秋好似真的不在意,立刻笑了起来岔开话题“嘿嘿,哥就知道,我妹子是个明事理的”刚才还担心夏辞秋会因为看见她难过什么的,却不想她比自己想的要坚强,“洛春筱是怎么回事”“还能怎么样,她父亲这几年得了皇上眼缘,夏忠堂你又不是不知道,利益永远第一”夏辞秋轻笑出声,自家哥哥还是像过去一般,直言直语没什么变化,夏辞秋有些玩笑般开口“哥,要是真的到了那天,你说我能赢过他吗”她望着自己哥哥笑得肆意“阿念,你只管去干你想干的,哥会做你永远的退路”。少年的承诺铿锵有力,夏辞秋明明是笑的肆意可眼泪却不自觉滑落,“哥,我爱你”。将人拥入怀,少女紧紧抱着他不松手,就像当年夏忠堂送她离京时,夏知礼死死拉住她的手,不肯放开。夏辞秋靠在夏知礼的肩头,轻声呢喃“哥,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夏知礼轻抚着她的后背“阿念,天塌了也有哥顶着,哥只想你和寻常人家的姑娘样,平安过完一生,什么尔虞我诈哥来就够了,你好好的哥就心满意足了”夏知礼抱着怀里的人,心口隐隐作痛。夏辞秋明明都十七岁了可还是好轻,病怏怏的身子一阵风都能把她吹走,这十年夏知礼没有一天不害怕,他怕那个老大夫说的是真的,他怕夏辞秋真的活不到二十岁,他怕自己连最爱的人都留不住,他不要荣华富贵,他只要夏辞秋岁岁平安。

哭着哭着两个人又笑起来,夏知礼把芙蓉糕拿给夏辞秋,催促着她快点吃,不等人反应过来就立刻塞了块到她嘴里,“吃”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夏知礼看着夏辞秋把糕点吃完了才满意笑笑,“好好吃,哥走了,户部一堆事,明儿还要早朝,你早点睡奥”夏知礼揉了揉夏辞秋的头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又停了脚步,想了想回头看着夏辞秋说,“阿念,哥知道娘的事是你解不开的心结,可人得向前看,活在回忆里久了,就醒不来了”夏知礼说完却是自己低头先笑了像在自嘲,“哥走了”说罢便走了,夏辞秋望着自己哥哥背影愣愣出神,头顶还有夏知礼掌心的余温,夏辞秋不禁失笑,只是笑着笑着低下头,大口大口塞起夏知礼买来的糕点,泪珠砸在糕点上,明明是甜的芙蓉糕吃到嘴里却是苦的,夏辞秋想不明白,眼泪如决堤的洪水怎么都挡不住。玉竹进来时,夏辞秋只是一味塞着糕点,她就安静的候在一旁等着她吃完,“玉竹,芙蓉糕好苦”“小姐,苦就不吃了”夏辞秋望着她,良久才把食盒递给玉竹,又双目无神的盯着手心里那剩下的半块点心。玉竹接过食盒便关上门出去了,静静的就站在门外,头顶皓月高悬,天色早已暗淡只有风声呼呼作响,小院只有隐约的哭声不断回荡,哭声从压抑啜泣再到嚎啕大哭,最后院里的鸟儿也被惊醒大叫着四散而逃。玉竹并没有动身进去,她只是抬头看着那高悬的明月,那样苦的芙蓉糕,她的小姐独自吃了十年,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呢。

风声依旧,可哭声已经没了,玉竹推门进去时,夏辞秋却是起了身坐在窗边瞧着四散而飞的鸟儿,月光为夏辞秋披了层轻纱,她显得是那样单薄凄凉,好似山间清泉注定一生孤寂。“珍惜当下吗,可。。。我怎么忘得了呢。。。”夏辞秋喃喃自语,思绪飘回到了十年前。那时吴氏正值盛宠,仗着夏忠堂的爱,处处和付昭昭对着干给她找麻烦,偶然一次夏辞秋贪玩和伙伴偷偷逃学去了庙会玩,吴氏却不知从哪里知道了,告诉付昭昭的却是夏辞秋出事被人带走了,付昭昭本是不信,但还是不放心,想叫人去学堂看看夏辞秋在不在,人还未出院子,便见小厮匆忙跑来说夏辞秋丢了,付昭昭吓得险些晕倒,关心慌忙之下和吴氏起了争执,而吴氏竟失手推了付昭昭,付昭昭本就有孕在身,那一推直接导致了她摔倒早产最终难产去世,可夏辞秋觉得那是她的错,如果当时自己没有贪玩跑出去,如果告诉小厮自己去哪儿了,如果。。。夏辞秋想过无数个如果可以不让娘亲出事,可,那也只能是如果。付昭昭的死是夏辞秋解不开的心结,也是她不愿回来的理由,这座宰相府处处都是娘亲和她的影子,入目皆是回忆,在无数次梦魇里,这儿成了她再也无法直视的痛。回过神时,夏辞秋的眼里蓄满泪花,顺着脸颊一滴滴砸在披肩上,也砸在玉竹的心里,玉竹颤着手替她拭泪“小姐,别哭了,风大,会生病的”玉竹看着面前单薄的人,心里是难言的心疼。错的明明不是夏辞秋,可为什么这十年折磨最狠的人却是她,对夏辞秋来说这十年不是成长是刻骨铭心的磨难。

一夜无眠。

烟雨回来时,夏辞秋才将将睡去,嘴里还在嘀喃着玉竹就守在一旁“小姐,一夜未睡吗”,烟雨担心的上前查看,动作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动静吵醒了夏辞秋,“嗯,卯时一刻才睡下”。“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啊”烟雨替夏辞秋掖好被角,转头和玉竹说了起来,玉竹只是看着她并不言语。一见玉竹是这副表情,烟雨也明白了叹了口气,烟雨望着夏辞秋轻声开口“小姐怎么会不想放下,可那哪儿又能是小姐说了算的呢”,窗外传来一阵鸟叫声,黎明破晓。玉竹让烟雨看着夏辞秋自己则是出了屋子,一只鸽子就安静的停在树上,玉竹挥了挥手,鸽子便径直飞来落到她的臂膀上,玉竹从鸽子腿上取出纸条喂了它一把稻谷,再抬手鸽子就飞走了,玉竹打开纸条,只有两行字写着:木砚尘已入平京。将纸条翻了翻,确定内容已全看完后,玉竹取出火折子将纸条点燃,看着地上的东西化为灰烬,最终被风吹散玉竹才转身进了屋子,“是有信来了?”烟雨见玉竹进来出声询问,玉竹没出声只是点点头,床上的人开始翻来覆去,也许又是入了梦魇,烟雨拿帕子替人擦擦汗,可却无济于事,少女的眉心拧成一团,嘴里不断传来的呢喃,持续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床上的人才又安稳的睡去,可眉心依旧拧着,烟雨叹了口气把玉竹拉出了房间。一直到洛春筱派人来唤,夏辞秋还在睡着,丫鬟要进来烟雨怕打扰小姐不肯放人,丫鬟用着那婆罗嗓子在院子大喊“大小姐,全家人都齐了,就等着您呢,您看您还是起来一下吧,免得落人舌根,说您啊,去了个太学堂心比天高,瞧不起宰相府的各位”,夏辞秋的起床气很大,丫鬟的威胁让夏辞秋更是心下不耐,“烟雨,让她滚”即使她是洛春筱的丫鬟,夏辞秋也丝毫不留情面,丫鬟还在叫嚷着什么,但夏辞秋却没心思听,揉了揉涨疼的太阳穴。将人赶走后烟雨匆匆进来“小姐,要起来吗”“梳妆吧,我不想祖母担心”将人搀扶到妆镜台前

“玉竹那丫头呢”“回小姐,玉竹去暗阁了说是有信来”烟雨素来手巧,不一会儿就给夏辞秋梳好了个飞仙髻,少女本就白净不需要施什么粉黛,不过烟雨还是给夏辞秋涂了些口脂,眉间花了朵宝莲花钿,让少女的气色看上去好些,“小姐,这簪子。。。”烟雨有些犯难,今日见的都是家族中人按理是不用太过隆重的,只是宰相府的这些人,巴不得看自家小姐过得不好,要是太过素雅显得他家小姐过得不好似的,可要是真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那些人又要说些什么,“我记得有一支白玉芙蓉祥云簪,就带它吧”夏辞秋看着镜子里脸皱成一团的小丫鬟,轻声开口“那衣裳呢,小姐想穿什么”夏辞秋好笑,她俩谁是小姐谁是丫鬟“我记得有件暮山紫绣花裙”“好嘞小姐,我这就去拿”烟雨兴冲冲将东西都拿出来给自家小姐穿戴上,待到收拾差不多夏辞秋出了房子,玉竹不知何时已经在院外侯着“如何”“木砚尘已经入平京了”“她呢”“回小姐,已经在查了很快就会有消息”夏辞秋没再言语点了点头向着院外走去,今日休沐难得夏家人都在,她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是该好好“慰问慰问”她的这些叔伯婶娘了,不然她这“正经”的夏家嫡女还能有谁记得。

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