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娘,你没事吧?”姜扶楹上前想扶她,方大娘却下意识退了俩步,姜扶楹手僵了僵,但很快恢复如常,看她脸色不好,关心地问道。
“你的手……”方大娘迟疑地看向她。
姜扶楹的袖子已经随着动作滑落,盖住那怖人的淤青,她笑着安抚她道:“没事的大娘,我体质就这样,一点小伤看着就很吓人,没什么大碍。”
听她这么说,方大娘神色恍惚地点点头,而后转身进了院子。
顾渡手突然搭在姜扶楹肩上,姜扶楹吓了一跳,差点躲开。
她奇怪地看着他手边距离不远的拐杖:“不是给你买了拐杖吗?”
她今天找了好几家店才找到。
“不趁手。”
刚刚揍人的时候不是挺趁手的吗?
顾渡手搭在姜扶楹的肩膀上,却并没有用力,俩人走进屋子,就看见狗儿坐在榻上,身上的被子也滑落下来,高兴地玩着姜扶楹带回来的木头玩具,方大娘坐在一边,面色凝重。
“方大娘,我带了包子回来,要不要吃俩口。”姜扶楹看了眼桌上早已冷掉的包子,客气道。
“狗儿,你先出去吧。”方大娘喊了一声,狗儿呆呆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姜扶楹和顾渡,意识到什么,放下了木头玩具。
等狗儿出去了,看方大娘有些为难的表情,姜扶楹已经了然:“不好意思大娘,连累你了,我们明早就走,如果他们之后要找你们麻烦的话,就让他们来找我,我们暂时不会离开陈仓乡。”
“桌上的包子你热一下吧,就当您收留我们的谢礼。”
方大娘抬头看着他们,像有话想说,最后却没说出口,只点了点头。
次日一早,姜扶楹就打算先去镇上找个落脚点,不料在村口就看到了一辆熟悉的驴车,不过不同的是车上的人穿着一身靛蓝色衣袍。
比他们起的还早的就是昨天那个妇人正站在村口,看驴车慢悠悠地来了,就跑上前去接他。
“伯远!伯远!你可算来了!你可要为你大侄子做主啊!”
驴车上的年轻人一副没睡好的样子,腰间还别着剑,慢吞吞地从驴车上下来,眼睛都还没睁开就被那妇人扯着衣服往村里走:“王大娘……又怎么了?”
“怎么了!还不是你收留的那个贼妇人!她和我不对头,就找人把你大侄子的手都被掰断了!你就说,你替不替你大侄子做主吧!”
陆续寅时不到就被人拉起来,赶上了回村的驴车,困的上下眼皮直打架,突然被这一句手掰断给吓醒了:“什么!手掰断了!”
“对啊!我可怜的孙儿啊!”王大娘越说越要哭嚎起来,嚎的鸡都开始打鸣,“你没看那手,掰都掰不回来了……我家三代单传!就这么成了残废!你让我怎么活啊!”
“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快带我去看看。”
陆续被吓得顿时灵台清明,这下换成他拉着王大娘就往村里赶了,还没走俩步,去路忽然被拦住,他还没看清来人,就听耳边王大娘哭嚎声更甚:“就是他们!他们心狠手辣!把你大侄儿的手掰了!”
“伯远啊你可要替你大侄儿做主!”
陆续眼睛陡然睁大,这不是昨天卖他白花蛇舌草的那个姑娘吗?
“伯远!伯远!你得替你大侄儿做主啊!”王大娘看他愣神,以为他是看这姑娘看入迷了,使劲扯他,脸上顶着那么大个疤,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她前几日介绍给陆续的那个隔壁家小芸好看呢!
陆续回神,困惑地问她:“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把王大娘的孙子手给掰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