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夜白同情地望了霍离一眼,道:“那你还敢把闲书藏在袖子里,若是被发现了,岂不是人赃并获?”
霍离冲着柳夜白嘿嘿一笑,道:“柳姑娘,这叫灯下黑。料谁也想不到,我敢把门派禁物大大方方地放在袖子里吧。”
柳夜白笑道:“我看那本册子都卷边了,你一定看了很多遍,是上面有你的名字?”
霍离挠挠头,不好意思地道:“上面只有前一百名,我、我还排不上号。”
柳夜白看霍离也就十六七岁模样,她道:“没关系,你还年轻,总有一天会榜上有名的。”
霍离脸上绽开一个笑脸,道:“柳姑娘,那就借你吉言。”
说话间,霍离领着柳夜白走到姜府的一个荷花池畔。初冬,荷叶枯萎插在水面,枝干横斜。
趁着月光,柳夜白远远看到荷花池中的亭子里端端正正坐着个白衣人。她扬声道:“凌平?”
亭中人闻声缓缓起身,视线朝着柳夜白与霍离的方向望过来,身形顿了一刹,像是在确认来人身份。
凌平的视线跨过平静的池水,与柳夜白四目交汇。在他确认来人是柳夜白后,眸光闪亮起来,面上浮现出一个微笑。
很快,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凌平面上的微笑瘪了下去。他跨过蜿蜒的长廊,朝柳夜白的方向跑过来,边道:“柳姑娘,你怎么来了?”
柳夜白解释道:“跟你一样,过来抓贼。”
凌平道:“我下午在太平镇一直寻你不到,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了。”
柳夜白道:“是乐陶的事有消息了吗?”
凌平道:“正是。今日午时,我已将乐陶押回了阁内监狱,不过……”
柳夜白见凌平欲言又止,心里已经猜到通缉榜上多半没有乐陶这号人,道:“是不是她不在你们仙门的通缉名单上?”
凌平点点头,道:“我和师弟们在通缉榜上查找了大半个时辰,的确没有找到乐陶的名字。”
他说完这句,有些懊恼地垂下头,低声道:“柳姑娘,对不起。”
柳夜白见他低头道歉,道:“本来就是我托你帮忙的,耽误了你们半个时辰,我还过意不去呢,你道哪门子歉?”
凌平有些局促道:“总归,此事是我没办好。”
柳夜白道:“不要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冥都那么多人,又不是人人都在仙门通缉榜上,没有也是很平常的事。你无需这样。”
凌平眉间的愁云终于消散了些。柳夜白又道:“对了,你一个人在亭子里做什么?天寒地冻的,总不能是赏月吧。”
凌平道:“我方才……有些生气,到亭子里冷静冷静。”
柳夜白看他面上一脸认真,话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问道:“怎么,有人惹你啦?”
凌平嘴角向下撇了撇,顿了半刻,摇摇头道:“没有。”
柳夜白道:“那你为什么生气?”
凌平垂下眼眸,不答话。霍离道:“凌师兄与此处家主闹了些不愉快,一个人在这儿散心。”
柳夜白正欲开口再问,就见远处遥遥跑来一个白衣人。
那名白衣人边跑边喊道:“凌师兄,不好了,那边又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