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遇见徐昭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这信若是早一日送到便好了。
只能另寻他日了,但愿还能有机会遇见。宜真将银票仔细叠好,掖进了妆奁底部的夹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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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栖梧院里一阵兵荒马乱。
徐昭睡前还只是轻咳几声,哪想半夜发起了高热。
喝了药也不见效,连西院的二房都惊动了。
二夫人孟月华匆匆赶来,
“大嫂,昭哥儿好些了么。”
大房常年在边关,府上的庶务都压在她肩上。
姜岚青丝凌乱,被磨的没了精神气儿,
“好不容易灌了碗药下去,方才歇下。”
见屋内只她一人,孟月华问:“相之还没回来吗?”
“他忙得一天到晚见不到人影,哪里还记得儿子。”
方才派人去传信的人也还没回来。
孟月华欲言又止,终究轻声道:“大嫂,映寒的事,你同相之提了吗?”
姜岚有替儿子娶续弦之意,她便想到了娘家侄女。
“我又何尝不愿?但相之的脾气你也知道,他不松口,我强逼着也无用。”
姜岚都说倦了,徐成则左右是没听进去,她也只能歇了心思。
相对无言,孟月华陪她一起守着。好在后半夜,徐昭顺利退了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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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末,徐成则才回到府上。
姜岚坐在正堂里等着他,茶盏重重一磕,
“昭哥儿昨晚发高热,派人去衙门寻你不到,连关朗也不见人影。”
徐成则解披风的手一顿,
“发高热?现下如何了?”
见他猛然转身便要往栖梧院去,姜岚将人叫住,
“今早就退了,等你这个当父亲的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徐成则眉眼间是藏不住的倦色,
“昨夜关朗跟着我出城了。”
言下之意,不止衙门,整个京城都寻不到他。
姜岚一夜未睡好,想了许久,还是来劝他,
“续弦之事纵使你不愿允,可你也看到了,昨夜出事,昭哥儿身边一个照顾的人都没有,我总归不能一直陪着他。”
昨晚连夜出城给案子收完尾,就是为了空下两天陪徐昭,哪想还是生了事。
徐成则看着一脸忧心的母亲,轻叹,
“母亲看着办罢。”
姜岚怀疑自己听错了,儿子怎还一夜之间转了性子。
“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