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月看着剧院的屋顶,突然一笑,问纪则临:“小剧院底下,有一个地下迷宫吗?”
“‘thephantomoftheopera’?”纪则临哂笑,说:“要是在剧院改造之前遇见你,我说不定会挖一个地下迷宫。”(注)
“闻月,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把你藏在一个只有我才知道的地方。”纪则临摇晃着酒杯,半真半假地说。
闻月看他似开玩笑,却又神色认真,迷惑了下,最后还是当作玩笑话,用戏谑的态度回道:“我又不是christine,没有一副好嗓子,唱不出天籁之音。”
“魅影看中的可不只是她的嗓音。”
“他把她当成他的救赎,不过方式未免过激了些。”
纪则临看着闻月,眸光深邃,像是黑洞:“因为他爱她如命,想要把她永远地留在身边。”
闻月微微蹙眉,提出自己的看法:“爱不是免死金牌,不可否认,他伤害了christine。”
“人的私欲本来就是阴暗的,有时候为了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难免要做出一些出格的事。”
“但如果违背了对方的意愿,那么这样的爱便不能称之为爱,是裹挟。”
纪则临失语,他无法反驳闻月。她从小就生活在阳光底下,被父母呵护宠爱着长大,当然不能理解阴暗的爱,更不能接受。
他们刚才仿佛回到了还没交往前的状态,纪则临逼近,闻月对抗。
一时无言。
闻月意识到气氛的凝滞,忽觉他们都过于较真了。纪则临身上的确有埃里克的偏执,但还不到那么疯狂的地步,他并没有真正违背她的意愿,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
她叹了口气,缓和道:“刚才我差点儿以为回到了文学文本分析的课堂上。”
纪则临也收敛起情绪,附和笑道:“虽然没同你一起上过课,但我也算见识了你在课上和人交锋的样子,寸步不让。”
“‘一千个读者一千个哈姆雷特’,对故事有不一样的看法很正常。”闻月朝纪则临举起酒杯,思索了下,说:“seekingcommongroundwhilereservingdifferences?”(注)
纪则临举杯和她碰了下:“sure。”
他们把一杯酒喝完,纪则临拿过闻月手上的杯子,放在一旁,说:“时间不早了,小‘狄俄尼索斯’,你不能再喝了,早点儿去休息。”
闻月回头看着纪则临:“你呢?”
“我还有工作要处理。”纪则临抬手把闻月的碎发拨到耳后,捏着她的耳垂,语气暧昧地问:“现在没有我,你一个人睡不着?”
闻月脸颊飞红,立刻否认道:“庄园的床我早就睡习惯了。”
纪则临一笑,揉了下闻月的脑袋:“去睡吧。”
闻月今天又坐飞机又坐车的,晚上还喝了一杯酒,现在是犯困了。她踮起脚尖,亲了下纪则临,叮嘱道:“你也别忙到太晚了。”
“嗯。”
纪则临把闻月送回客房,再回到书房时,整个人都散发着低气压。想到刚才和闻月的相持,他心里一阵烦躁。
表面上看,是他们对故事见解不一,但实际上却是观念的冲突。闻月要的是光明坦荡的爱,但为了得到她,他一开始就不磊落。
纪则临走到窗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一口喝尽。
事到如今,他没有回头路,只能不磊落到底了。
chapter49
开学后,闻月仍住在学校里,还和上学期一样,周末去庄园,平时抽时间去青水湾陪纪书瑜,顺便看看猫猫狗狗。
年后好一段时间,纪则临一直很忙,抽不出时间去庄园,甚至连青水湾都很少回去,每次回去都来去匆匆。
闻月并不太了解纪氏集团的事,但是从室友们的八卦闲聊和青城本地的一些企业报道中多少知道了些,很多报道称,纪氏最近股权变动,将有大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