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段稚知举手挡住自己的脸,却又因伤口疼得大叫,她张开手指,眼睛透过指缝锁定霍君安的肩头。
“嘶——”霍君安咬紧牙关,扔下伤药,“滚去上药,我不想再痛第二次。”
段稚知拿过面前的伤药,躲去屏风后。
“督公,让属下来吧。”穆成遮收剑,自然的拿过伤药为霍君安上药。
屏风后的段稚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男同果然是男同!
重置第二十三次,痛感叠加23%,霍君安段稚知同时上药等于double疼痛的酸爽。
见自家督公双眼紧闭,肩膀因疼痛抖动得难以下手,穆成遮不禁怀疑,剑伤有这么痛吗?还是自己下手太重了?
此痛只有霍君安和段稚知知道,不过两人都为了面子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待段稚知从屏风后出来,活像刚从桑拿房出来一样。
看霍君安那白过死人的脸,段稚知嗤笑一声,霍君安见段稚知那挥汗如雨的那副样子,也嗤笑一声。
穆成遮被夹在中间,眼神在二人之间来回游荡,心生疑虑:所以督公跟这个女人的关系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KPI,你打算如何?”霍君安率先开口。
段稚知痛得脱力,她摊在太师椅上,拿起糕点塞嘴里,也不管糕点渣会不会往出喷了,反正霍君安也没力气跳起来捅自己,“先交换信息吧,皇帝那边什么情况?”
霍君安将长春宫的一切简短讲与段稚知听。
“暴君啊。。。”段稚知眼神空洞,有气无力,“死儿子又死了老婆,正是交心的好时候啊。”说道此处,段稚知又啃一口点心,“再来俩扎啤酒,不怕撬不开他的嘴。”
话虽粗,但在理。霍君安认真思考着段稚知说的方法的可行性。
段稚知话说得荒唐,穆成遮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只是他懂,不该知道的就不要知道。不过看段稚知和督公的交谈有来有往,再一次印证了段稚知在穆成遮心中的身份。
“扎啤为何物?天道分期给的奖励?”霍君安问。
段稚知噎住了,她像一只快渴死鱼,软软地捶着自己的胸口,想要顺下去。
如果可以,霍君安宁愿自己一人背负天道分期的命债,而不是有一个吃糕点都能把自己噎死的盟友。他闭眼呼气后给穆成遮递了个眼色。
穆成遮忙去给段稚知倒了杯水。
“谢了啊,男同。”段稚知喝下水,偏倒在椅子上,“酒,我想到办法了,你能不能先把皇帝灌醉?”
霍君安太阳穴突突跳着,她是说给刚晕厥昏死,身边有精武卫的皇帝灌酒吗?
“说。”不过霍君安还是想先听听她的想法。
段稚知说完。真是一个好想法,妙想法,但还是那句话,怎么把刚晕厥昏死,身边有精武卫的皇帝灌醉。
“找死吗?”霍君安咋舌,“行差踏错一步便是。。。”
“我们还怕死吗?”段稚知坐正,“是督公办不到?还是怕痛?”
霍君安被问得一愣,转而轻笑。这女人真是个疯子,不过自己也有命能陪她胡闹,目前也没有更好的方法,如若失败只是疼痛而已,不过只是疼痛。。。他说,“那便这样,只看你是否能办到。”
“罢了,验尸!”霍君安大手一挥敲定此事,“成遮,你去找承玉回来,老宅的事且放下。”
“是。”穆成遮应下告退。
日落月升,二人细细查看尸体,除却尸体上有大小不一的褐色斑块,并没有什么实质性收获,反而夜风吹起宫女的面纱,那撕裂的嘴角、可怖的面庞让段稚知心里发怵,她不由地向霍君安贴近。
霍君安讨厌接触,更何况二人都出了一身汗,他抬手捅了段稚知一肘子,把人推远了些。
“你!你让我拉一会。。。”段稚知拉住霍君安的衣袖,眨巴着眼睛,可怜地盯着霍君安。
“怕了?”霍君安拿话激她。
段稚知以为霍君安松口,连忙抱住他的胳膊,点点头,“怕了。。。”
“。。。”霍君安尝试几次想要抽出自己的手臂,奈何段稚知抱得太紧,肩上还有伤口。还是那句话,人还是多放过自己,霍君安任由段稚知抱着自己胳膊,问她,“你有何发现?”
“不。。不敢看。”段稚知在现代唯一见过的尸体就是自己被撞飞的尸体,白日人多,且在兴头上不觉害怕,现在阴风阵阵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段稚知是真怕了。
“死士。”霍君安蹲在尸体前捏开她的下颌,查看嘴里,查找一番确实没什么线索。
段稚知就一眼,瞟了一眼,只见宫女牙龈发黑严重,她瞬间联想到某天半夜在某音上刷到的科普,“汞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