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男人带她们去的是谁家里,谁知男人领路的方向直奔着村外去。
男人满头大汗,边走边解释:“我妻子现在在村外居住,不在村里,我现在就带你们去。”
可能是因为焦急,他说完这句话就不吭声了,一边擦汗一边闷头赶路,还时不时地停下看陈恪俩人跟上没有。
虽然他没明说,但能感觉出来这人在嫌弃她俩走得慢,于是在保持警惕心的同时,又默默加快了脚步。
其实她俩走得已经很快了,但是男人更快,已经赶上竞走,陈恪俩毫不怀疑,如果他一个人的话,估计早就跑起来了。
就这个快速的脚程,没大一会就到了,是个村外的一片空房,也没灯,只能听见女人哎呦哎呦的痛呼声。
木门吱呀地打开了,门口挂着个厚厚的棉布帘子,想要撩开还挺费劲的。
进去后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屋,没多大地方,也就几平米,一个土炕几乎占了一大半地方。
“怎么都没个灯啊?”卢欢进屋后立马脱了衣服,撩起袖子,就去查看孕妇的情况。
男人很抱歉似的:“其实我们村子里的人在刚出生就会订婚…”
卢欢一下子打断他的话:“这些话就等会再说吧,没有灯蜡烛也行,热水烧了吗?”
男人忙不迭点头:“准备好了准备好了。”
“好再拿一把剪刀来。”
他赶忙去了。
蜡烛点起来,给小屋子里带了点光亮,看东西倒是清晰了不少,卢欢想着师父当时告诉她的那么一点生产知识,帮助产妇探了探情况,还给她擦了擦满头的汗珠。
卢欢放松了下来,一边握着产妇的手,一边安慰着她:“没事的没事的,一切正常,只是孩子的头有些大,可能稍微有点难,但是没关系的,你会很好地把孩子生下来的。”
产妇受到了鼓舞,一直很努力地听着卢欢指挥,一边使劲。
可是过了一个来小时,孩子还没生下来,产妇已经快虚脱了,卢欢让男人熬了红糖水给产妇喝,有用但不多。
陈恪在旁边看着干着急,真想念现代的病床,专业的医生,还有止痛针啊!
突然灵光一闪,她想起自己看到的一部关于产科的纪录片,里面的分娩方式有很多,有水里生产的,有站着生产的,听说躺着生产只是方便医生查看产妇的情况,但并不利于产妇本身。
于是她试着提意见,卢欢有些惊讶,知识盲区了!不过在陈恪悄悄解释了一番后,大家觉得还挺有道理的,讨论后决定尝试,实在不行就赶紧开着车去镇上的医院了。
说到医院,男人一脸为难的样子:“我们一般都是不出村的,不管什么情况。”
卢欢差点想要骂人,“大人孩子死了都不管吗?”
男人竟然点头:“一般是这样的。”
陈恪也忍住骂人的冲动,拿了个架子,几个人把孕妇扶起来,让她抓着架子使劲。
过了半小时,听到了一阵婴儿的啼哭声,是一个女孩,红彤彤,壮壮的,很有力气的样子,大家终于泄了一口气,居然真的有用!还好没走到最糟糕的一步。
产妇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孩子,在卢欢帮她清理过了后就睡着了。
男人抱着孩子悠悠荡荡,带着喜色,可脸上又划过忧虑。
“怎么了?”陈恪坐下。
男人一脸苦涩:“唉你们不懂,女孩子在村里活不久的…”
他抹了把脸:“我当时不是说我们村子里的人从出生就会订婚,我也是这样,但我妻子不是我小时候的订婚对象,我们是自由恋爱,但是家里人肯定不同意,所以我们只能偷偷摸摸在一起。”
陈恪脸上没什么表情:“所以就这种情况也要怀孕吗?”
那男人就不说话了,只是一直不停地扇自己嘴巴子,也没人拦他。
陈恪问了自己很想问出的问题:“那你母亲呢?”
“母亲?”男人很茫然:“她在我出生后就去世了,我没什么印象…”
卢欢直接打断他的话:“别装了,你母亲没了,这村子人的母亲都没了吗?我们只能在村子里看到小女孩,一个成年女性都没有!那么大个人都跑哪去了呢?哦你妻子还算一个。”
“可是我们村子被诅咒了,所有生过孩子的妇女都会得一种怪病,然后死掉,没有生产过的就不会,所以村子里还是有没生产过的女孩,只不过她们都被关在家里,不让出门。”
陈恪指着沉沉睡去的产妇:“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