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干清宫,来到了位于皇宫右侧的仪鸾司的地牢。
门前两位身穿铠甲的禁卫军认出来陆云推开了那扇沉重的、布满锈迹的铁门。
随着“嘎吱”一声令人牙酸的声响,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气息仿佛是来自地底深处的恶魔的呼吸,冰冷而又刺鼻,带着岁月沉淀的陈旧味道和难以言喻的压抑感。
陆云微微皱眉,抬起手遮挡了一下口鼻,适应着这突如其来的恶劣环境。
“穆大哥在里面吗?”
陆云询问了一句。
“禀告陆公公,穆百夫长自从犯人进来后一直未曾出去!”其中一位禁卫军说道。
“幸苦两位兄弟了!”
陆云点点头,踏入了地牢内。
眼前是一条狭窄而昏暗的通道,墙壁上的火把摇曳不定,昏黄的光线勉强照亮着前方的路。
光晕在粗糙的石墙上跳动,好似无数的幽灵在挣扎舞动,使得整个通道更加阴森恐怖。
地面是由不规则的石板铺就,石缝之间的缝隙里渗透者湿漉漉的水渍,有的地方还长着滑腻的青苔。
陆云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脚下的湿滑和不稳,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跌倒下去。
通道两侧是一间间用粗重的铁栅栏隔开的牢房,里面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有汗臭,血腥,还有绝望的气息。
透过铁栅栏,他能看到里面那些形容憔悴、眼神空洞的囚犯。
他们有的蜷缩在角落里,形如枯槁;有的则呆滞地望着前方,眼神中早已失去了对生活的希望。
低沉的呻吟声和微弱的咳嗽声在这寂静的地牢中回荡,仿佛是痛苦的灵魂在诉说着无尽的苦难。
偶尔还能听到老鼠在黑暗中穿梭的“簌簌”声,为这阴森的氛围增添了几分诡异。
哪怕是在前世影视剧里看过,陆云心跳也不由自主的加快,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继续向着地牢深处走去。
走了一会儿后,他看到了丞相陈志清那熟悉的身影。
陆云微微皱起眉头,心中对这位大夏丞相、皇后的父亲出现在此地深感疑惑。
不过,他很快调整好情绪,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上前去,然后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声音清朗而恭敬地说道:“丞相大人!”
“哦,原来是陆公公!”
看见陆云,陈志清眉宇间闪过一丝讶然。
“丞相大人,您怎会在此?”陆云轻声问道。
陈志清脸上带着一丝凝重:“陆公公,我听闻你户部尚书李岩被你抓来此处,特意过来查看!”
“哦!”
陆云这才恍然大悟。
陈志清目光变得更加锐利,紧紧盯着陆云,说道:“陆公公,我知晓你在前几日政务殿对李岩所言心怀不满。你大败鞑靼国,为我大夏立下赫赫战功,年少有为,自是心高气傲。但李岩在朝中也有其地位和影响力,你切不可因一时意气,公报私仇,诬陷于他。”
他的语气看似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显然是在特意警告陆云
陆云心中一凛,明白丞相的担忧,坦然回应道:“丞相大人,小的知晓您的顾虑,但此事的确是李岩所太过欺人……”
随后陆云就将李岩构陷自己的事告知陈志清然后说道:“小的虽对其在政务殿上的言论不满,可此次抓捕他们,绝非出于私怨,而是为了维护陛下,维护朝纲!”
陈志清微微点头,眼中审视之色稍减:“你要知道,此事关系重大,稍有不慎,便会引起朝廷动荡。李岩一党在朝中盘根错节,若只是因为此事,恐怕还扳不倒他,有道是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陈志清的话,陆云听明白了,李岩是朝廷的二品大员,而他不过是后宫的小小内侍,哪怕是真的拿出对方构陷自己证据来,也不足以令李岩倒台,最多也就是贬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