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桃吐了吐舌头,正要安抚,男人?倏然伸手扣着她?的腰肢,将她?拽了过去,低头吻了下来。
他显然是不高兴了,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故意?使坏逗弄他,还是真的吃醋,又或是两者兼有之。
与其说?是吻,倒更像是在啃咬她?——
他没有深入,只是唇舌厮磨,用牙齿咬着,轻舔着,力道始终控制在疼与不疼濒临的边缘,似是惩罚,又像是刻意?的诱引,却偏偏厮磨出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
“喜欢他的长相,嗯?”
低低的质问声缠绕在唇齿间,姬桃晕晕乎乎的下意?识想摇头,却又被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声气愈发的低沉,“他长得帅,身材好?”
“……”
她?睁开眼眸,午后?的光线从?窗户透进来,照在这间狭窄老旧,曾经是这茫茫都市中她?唯一的容身之所?里,细小的尘埃在光束中飞舞。
她?曾独自一人?,在这里生活过上百个日夜。
可?她?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在这茫茫的人?世间,她?有了真正的归属。
他的怀抱里。
姬桃看着男人?近在咫尺透着不悦的俊脸,心口蔓延开密密麻麻的绵软。
贵公子出身的男人?,估计一辈子都没踏进过这样简陋的住宅吧。
狭小的空间仿佛一下被他占去大半,他与这遍布灰尘、墙壁油漆剥落的环境,格外的格格不入。曾经他们明明是两个世界的人?,如今却成?了最亲密的恋人?。
“不喜欢,”她?手臂抱着他的脖子,主动的亲吻他的薄唇,低喃,“我只喜欢你?,司绍廷,我只爱你?……”
轻软的嗓音说?着世间最动听的话语,司绍廷微微一震,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他心上最敏感最柔软的地方刮过,每一个器官每一份神经都为之荡漾,为之震颤。
抱着她?的手臂情不自禁地用力收紧,恨不能将她?揉碎,一点一滴揉进自己的骨血里,让她?再也没有与他分开的机会。
“再说?一遍,桃桃,”他闻着从?她?肌肤里散发出来的馨香,暗哑的嗓音贴着她?的唇瓣,近乎祈求,“再说?一遍好不好?说?你?爱我……”
他得到了回应,柔软却坚定,“我爱你?,全世界我最爱你?。”
…………
当初被接去岑家的时候,重要的用得上的东西姬桃都已经带走了,剩下的只有一些留之无用、扔之可?惜的鸡零狗碎。
与其说?是收拾,不如说?是清理?。
司绍廷拿起一个约莫一尺来长的黑色铁笼子,“这是什么?”
姬桃扭头看了一眼,答:“米奇不妙屋。”
司绍廷挑眉,“……不妙屋?”
“捕鼠笼子。”
“……”
司先生脸色青黑,十分嫌弃的把?笼子放下了。
果然是贵公子,特别厌恶老鼠蟑螂这些脏东西。姬桃眨巴着眼睛,“来沐城头一年冬天,我租的那个公寓闹米奇,我就买了这个米奇不妙屋,九块九包邮,抓到一只米奇,本来准备就地处决的。”
“可?那会儿不是快过年了嘛,见血光多不好,再说?我一个人?过年也怪寂寞的,就想着不如先留它一命,养几天做个伴。等过完年再杀。”
……没见过养老鼠作伴的。
心口涌起无尽的怜惜,司绍廷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就见她?小脸一垮:“可?是它真的好臭啊!”
姬桃皱了皱鼻子,“我算知?道为什么没人?养米奇了,而?且仔细一想,万一有什么病菌呢?只好加急送它回天上的迪士尼,然后?全屋消毒了。哎,大过年的。”
“…………”
这个九块九包邮的米奇不妙屋已经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姬桃把?它和其他一些还能用的物件留在了门口,有谁用得上的话,可?以捡走。
“你?不怕那些东西么?”司绍廷早就发现,他的小妻子的胆子大得不像话,发生过命案的凶宅都敢住。“寻常女孩子看到这些,不是都吓得尖叫么?”
“怕也没用啊!我妈妈超级怕这些,小时候家里进虫子,都是我处理?的,习惯了。”姬桃锁上门,挽起他的手臂,“而?且你?没看到我墙上挂的国旗吗?建国后?不许成?精,也不许闹鬼!”
她?抬起尖俏的小下巴,“我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信仰元素周期表第79位!真有鬼也得给我乖乖掏钱分担房租,别想白住!”
清甜的嗓音充盈在楼梯间里,得意?洋洋的小模样可?爱得让人?心尖发痒。司绍廷忽然顿时脚步,眯起眼眸,直直的看着楼梯间拐角的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