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人却只是扫了他一眼,就转身默不作声地进了屋子。
直到墙外的大皇子着急的在墙根上叫唤他,韩弋才如梦方醒的回过神来,转身翻出了院子。
外面等着的大皇子早就着急了,看对方完好无损地出来,先是松了一口气,视线扫了一圈没看见球,表情就变成摸不着头脑了:“球呢?”
韩弋还没反应过来,满面懵懂地看着他:“什么球?”
大皇子也凌乱了:“你的球啊,不是,那你进去这么久是干什么了?”
韩弋却像是完全没听见他说了什么,只是自顾自地想着那一双眼睛,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两步,他突然回头:“我要娶她!”
大皇子正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差点被他一整个急停撞着鼻梁,闻言更是摸不着头脑了:“你娶……娶谁啊?”
韩弋毫不犹豫:“你三妹妹。”
“季砚书?”大皇子这下彻底傻了,不知道自己不在的这短短一炷香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不是,为什么啊?”
“这哪有为什么?”韩弋说完这话,就好像是敲定了一件人生大事一样,一瞬间心情就变得非常的好,他溜溜达达地向前走去,口中念念有词,“当然是喜欢啊!”
喜欢。
对的,韩弋一开始打死都要娶季砚书,其实是因为喜欢的。
他当时实在是太小,总想着没关系,长宁殿下和自己不熟,等到熟了之后,就算不能那么快的喜欢上自己,但是知道自己对她的好,总有一天也是会回心转意的。
她身体不好,只要自己对她好一点,再好一点,总有一天就都会好起来的。
他想的就要得到,说到就一定做到。
却没想到,情这一字,从来都没这么容易。
“这个字写的不好,重新写。”季砚书拿着一摞宣纸,“今天的书背了没有,你抄完我要问你的。”
顾玄明就是这个时候翻墙进来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京城里的大家正经见个面,却总是要翻墙。
季砚书看了他一眼,将东西放下,对着时春说:“先下去吧,晚上我考你的书,背不好明天没有点心吃。”
时春撇了撇嘴,委屈的收拾好桌子上的东西,对着刚进来的顾玄明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她比刚在季砚书身边的时候胖了不少,胆子也大了,至少看见太子将军之流不至于怕的打哆嗦。
侍书给两位斟好茶,就带着时春出去了。
季砚书慢条斯理喝了茶,顺了顺气,这才问:“你再京城呆了多久了,上面怎么说?”
“皇上没说什么时候动身。”顾玄明有点拘谨,说完后也伸手抿了一口茶。
“皇上自顾不暇,那还有空管你。”季砚书放下茶盏想了想,“迟则生变,最近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着太子,你趁乱赶紧走,到时候出乱子就晚了。”
顾玄明不解:“皇上的意思是让我至少留到围猎之后……”
“那黄花菜都凉了。”季砚书翻了个白眼,摇了摇头,“你若不趁早出了京城,到时候如果真的出事,咱们五个人困在一起,那就都完蛋了。”
话音刚落,季砚书就回头征询对方的意见。但顾玄明这次却既没答应也没拒绝,罕见的沉默了。
季砚书察觉到不对,话音一转:“怎么,你难不成还真想跟那群人一起去围猎啊?他们又打不过你,有什么劲?”
顾玄明老老实实摇了摇头,欲言又止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同意了季砚书的想法。
这次夜谈之后没两天,顾玄明就给皇上递了折子辞行,虽然没有人赶他,但是到底也没有硬留下他的道理,元康帝装模做样的挽留了一番,还是放他去了。
八月初,平西大将军离京,临到走的时候也没参加过任何一家举办的宴会,这一去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白白伤了京城多家小姐的心。
也算是十分的不解风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