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琞咳了半天才喘匀了气息:“陆少文知道了?不是说好瞒着他吗?”
鸣风低头道:“没瞒住,我派的人没混进将军府,就回来报信,结果被陆哥撞见了……他让我给你带句话。”
周琞拿着帕子擦了擦嘴:“什么?”
鸣风:“他让你以周幽王为鉴。”
周琞听的一头雾水:“我就是查查裴翊,和周幽王有什么关系?”
鸣风抿了抿唇,想起陆少文的威胁,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他猜到你会这么说,还让我带了句话——莫要色欲熏心。”
周琞被这话噎了个死去活来,气不过出声道:“你也给我带句话。”
“不要。”鸣风抢先打断道,“他也猜到你会让我传话,早早就嘱咐过了,说你带回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让我别费这功夫,也不要听,免得带坏了我。”
鸣风说地字正腔圆,周琞气了个半死:“那你这次来还有什么事?”
鸣风摇头:“没了。”
周琞活活被气笑了,合着这一趟就是为了专程气她的?
鸣风偏偏还一脸无知,等着周琞气顺了,还十分好学地问了一句:“这是什么意思?暗语吗?”
周琞被憋的差点撅过去,可看着鸣风一脸的乖顺,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无力地拜拜手:“快走吧,别问了,算我求你了。”
鸣风哦了一声,顶着一头雾水翻出肃王府,准备回去问问陆少文。
周琞怕茶水喝多了晚上不好入睡,特意要的肃王府的花茶,可她现在也没那个闲工夫品了。
陆少文说的对,他要比自己看的清。
现在京城中暗流涌动,周琞自己也明白,她只是借了揽川阁的光才有了插手的能力,这换了谁都可以,她只是一介凡夫俗子,没有不死之身,她注定要站在世家的对立面,万一阴沟里翻船,死了……何必耽误了裴翊呢?
这别人的立场暂且看不清,裴翊中立的打算几乎贴在了自己脑门上,可周琞不打算中立,她骗了皇帝,若不选出一个贤能的储君,百姓如何能安居乐业。
她和裴翊很难在一个立场上。
周琞长叹了口气,罢了……
有缘无份,以后就当不认识吧。
第二天,等郑晏下朝后,带着周琞还有十名侍卫,去了山味坊,走的轰轰烈烈,恨不得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周琞知道那十个侍卫大概率是看她的,强撑着脸皮,跟着郑晏去了。
好在周琞脸皮够厚,没有辜负这一桌的美食,尽情地吃了个痛快。
郑晏依旧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任周琞怎么折腾都没有挎一下脸色:“周姑娘,我父皇圣体是否康健?”
周琞拿筷子的手一顿,眼睛微眯:“私自问皇帝身子,这算是谋反啊,肃王殿下。”
“这只是我身为人子的一下孝心罢了,何必曲解呢?”郑晏笑了一下,“何况,父皇既然让你号了脉,自然是不怕孤知道的。”
周琞跟着笑了一下,真是不要脸,还真拿她当自己人了?
周琞正色道:“康健说不上,病弱也说不上,这些年积劳成疾,年纪又见长,有些病痛不足为奇,只要好生调养,便不会太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