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琞站出来:“怎么了?”
衙役:“李家娘子死了,你知道吗?”
“李家娘子?”李家娘子是二丫的母亲,周琞下午走的时候脉象还很平稳,周琞问道,“怎么死的?”
衙役冷笑一声,阴森森地说道:“当然是被你行医不当,害死的。”
不等周琞反应,衙役一声令下将周琞和裴翊打包送进了牢里。
周琞坐在墙角,一点点地回想着二丫母亲的病情,怎么想都是在一步步回转,怎么会忽然死了呢?
“兄台!”裴翊将自己私藏在怀里的银子塞给一个狱卒,“能透个底吗?为什么要抓我们?”
那狱卒掂了掂手中的重量:“你们得罪了李家公子李金,人家点了名要你们的脑袋,好自为之吧。”
等狱卒走远,裴翊凑在周琞旁边:“你看,李家娘子没事,人家就是记我那一脚的愁,不必忧心,至于咱们……我肯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周琞点点头,确实有这种可能,她每次下针下药都是考虑再三才下的决断,不可能一副药就把人吃死了,顶多吐一下,晕一下……
二丫那丫头肯定又被吓坏了,周琞想着出去后,给买点糕点哄一下……
裴翊的手肘不停地在戳周琞,周琞无奈回头:“怎么了?”
裴翊有意想逗周琞开心,苦着脸道:“银子也被搜走了,这回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周琞猛然瞪大眼睛,心道:“他的私印不会也被搜走了吧?或者被他当了?”
裴翊叹气道:“我以后大概要靠你养了,你会养我的吧?”
周琞:“……”
裴翊半天没等到周琞的回答,语气立马严肃起来:“你会的吧?”
周琞:“……”
裴翊:“!!!”
裴翊:“负心汉!”
周琞:“哈哈哈哈哈……”
第二天,县令提审周琞,不知是怕有变数还是证据不全,想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定了罪,一上公堂,县令便拿出一份认罪书让周琞画押。
周琞看了一眼这莫名其妙的认罪书厉声道:“我不认!”
县令:“你现在认了顶多判你流放,你若还不认可就是死罪了。”
裴翊拿着周琞丢下的认罪书看了一遍:“你是怎么认定李家娘子死了的?”
“放肆!”一旁的衙役大声呵斥道,“休得对县令无礼!”
县令摆摆手,语气温和道:“知道你要问,带上来。”
周琞本以为上公堂的是被屈打成招的李家人,没想到是一具抬上来的尸体。
周琞看到尸体整个心都被吊了起来,等看清人脸,一颗心猛地坠落谷底,遍体生寒。
周琞年幼时便跟着师父在江湖上乱窜,自以为世道凶险,人心不古什么都见识过了,可总有那么一两件事,一两个人让周琞不寒而栗,再重新见识到人性本恶。
周琞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李家娘子是你杀的?”
县令笑眯眯道:“欸,这不是你用药不当害死的吗?”
周琞忍不住冷笑一声,咬着牙道:“狗官……”
周琞话音落下,公堂顿时杂声四起,裴翊一把将跪着的周琞拉起来护在身后,跟着周琞骂了一句:“狗官,你枉为人!”
县令面不改色,依旧笑眯眯的:“打!”
周琞摸着藏在袖子里的针,不等她动手,身后就传来了砸门声:“督标中军副将,来找人!”
县令眉头一皱,一个京官怎么跑到他们这种穷乡僻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