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周琞照常入宫,皇帝的身体在周琞的照料下越来越康健,朝臣也因此没有再催着皇帝立太子。
周琞施针走后,皇帝坐在在养心殿内,他的探子站在下面,将最近的事情一件一件叙述道:“肃王手里的案子,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周琞,可肃王非但没有动作,还将此事一手压了下来。”
皇帝闭眼,嘴里慢慢念着:“周琞……”
探子问道:“陛下,我们要插手吗?”
“不必。”皇帝将自己手边的茶水,往前推了一下,福宝立刻便茶水拿下去,换了一杯,皇帝抿了一口茶水,“看着就好,还有裴翊为什么非要退婚,查到了吗?”
探子点头道:“因为周琞,二人不知因何相识,裴将军这几日一旦有空,便要去周琞的院子里坐一坐。”
“又是周琞……”皇帝皱眉叹了口气,“你先下去吧,肃王手里的那个案子,盯紧些。”
皇帝看着桌上一摞摞的奏折,没缘由地问了一句:“你怎么看?”
福报连忙凑上,斟酌着话语,小心翼翼地吹捧道:“这周琞再怎么说也是我朝国师,她以后怎么样,还不是陛下一句话的事。”
“不,国师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空名,她是揽川阁的阁主,揽川阁历代不受皇家控制。”皇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福宝解释着什么,“她是京城中二十年来的新势力,也就是一个新的变数……”
福宝伺候皇帝多年,隐约在皇帝口中听出一丝对周琞的看重,连忙应和道:“陛下不用人看顾着周姑娘吗?这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皇帝冷哼一声:“她若是在这京城中连命都保不住,那她还有什么大用。”
福宝连忙称是。
周琞刚出了皇宫的大门,鸣风立马围在了她身边。
周琞看着好笑,拍拍她的头道:“没事,这还没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呢,他们的重头还不在我这里。”
鸣风依旧固执地站在周琞旁边:“不行,陆哥说了,让我寸步不离地跟在你身边。”
“行,跟着。”周琞在周围望了一圈,“裴将军呢?”
鸣风伏在周琞耳边小声说:“他……他回将军府拉了大半的侍卫去咱们院里,但咱院子太小了,住不下那么多人,他因该是回去想办法了。”
周琞听了半天,疑惑道:“这是什么机密吗?需要这么小声说。”
鸣风冲她羞涩一笑,拉着她上了马车,走出去好远才,鸣风才需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道:“我刚刚想说的不是这个。”
周琞挑眉。
鸣风:“刚刚不是说话的地方,我怕被别人听到。”
“那你现在说。”周琞看着鸣风,这孩子真是越来越大,都学会掩人耳目了。
鸣风忽略过周琞欣慰的眼神,拿出十足的派头说道:“裴翊是去练兵了。”
周琞一惊,摆手压住鸣风将要说的话:“这话可不能乱说。”
鸣风眼神坚定:“阁主,我以性命起誓,接下来的话绝无半点虚言。”
周琞:“莫要夸大,也莫要放小,此事事关重大,要实事求是。”
鸣风点头:“陆副手走时,还让我多多注意裴将军,今日阁主入了皇宫,我便跟着裴将军出了城,跟着他走了好久,去了一处十分隐蔽的营地,我没敢靠近,见他进去后,便立马走了。”
周琞抱胸,手指敲着自己的手臂,陆少文让鸣风看着裴翊,大概是怕裴翊纠缠自己,可对着一个半大孩子又不敢多说,只好似有若无地提点了一下,可这话偏让这个实心眼的孩子当了真,误打误撞地查出这么一件要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