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就这样被赌坊的人意外打死,官府那边也不会发现异常……
他激动于这个想法,手中的纸包被他握得褶皱变形。
倏然,灶中的柴竹发出脆响,一下将他拉回了神。他微叹口气,刚打算收起纸包,一道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徐秋池。”
他被吓得一哆嗦,手中的纸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不少白粉也撒了出来。
“你,这是。”沈宴疑惑着望去,她在犹豫要不要进去。
按沈秀才的性格她是不会进去的,毕竟她秉持着君子远庖厨的思想。
徐秋池匆忙蹲下,岔开手,着急忙慌的抓着掉落出来的药粉。
像是生怕会被人夺走,两三下地面已恢复干净。他紧握着药包,神情有些扭捏。
“这药粉是去年剩下没用完的,我用来敷手治冻疮的。就几个铜板,不贵的。”
似乎怕被怪罪,说完他又扯着嘴笑起来“沈娘是饿吧,午饭已经好了。你快坐着,我这就端出来。”
沈宴望着他有些僵硬的笑脸,余光扫了眼地面还残留的零星药粉,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她是有些饿了,在床上躺了两天一夜,早已饥肠辘辘。在堂屋等了会不见有什么动静,她才想着出来看看。
不过,就这么一瞧她好像又发现了他什么秘密。
她本想好好思索一番,可看到端出来的稀粥野菜,立马什么心思都消得一干二净。
好苦的日子,这么清淡贫瘠的食物她已经很久没吃过了,有生之年她竟然还能重复一次。
这顿饭菜唯一算得上佳肴的只有那个鸡蛋。
她面前已经盛好了一碗白粥,相对于徐秋池碗里的稀水,她碗里的完全可以说是浓稠。
徐秋池饮食很文静,低着头慢慢的喝着,偶尔伸筷夹两口野菜,那个鸡蛋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投去过视线。
沈宴抬手拿过鸡蛋,剥好壳后又将其一分为二。她自己留下一半,又将另一半用碗盛着推向对面。
徐秋池诧异的抬起头,挪动了两下的唇瓣终是开了口“是味道不对吗?”
“这半给你的。”
“我?”他声音瞬时增高,一双眼睛也瞪得圆溜溜的。
“嗯,累倒了没钱治病。”
……
扣死她算了。
很扫兴的一句话,但徐秋池情绪依旧给的很足。他笑容灿烂,有些受宠若惊的道谢。
他确实很久没尝过鸡蛋了,沈母还在时,他一个月还能吃上一个。自从沈母去世后,这个家完全靠他维持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