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脸蛋白净,侧脸柔美动人的元滢滢,掌心的温暖,让霍文镜的心暂时柔软了一瞬。但也仅仅是一瞬间,很快,霍文镜又恢复成平日里那个冷漠至极的人。
霍文镜收拢掌心,用薄唇替代掌心的疤痕,继续感受着元滢滢唇瓣的温度。他不要元滢滢将自己的温度传给他,那样的温度,令他觉得反感至极。霍文镜想着,他要把自己的冰冷传递给元滢滢,他要元滢滢和他变成一样的人,要元滢滢的身上有着和他同样的气息。
这样,若是他们走出这间屋子。旁人看到了元滢滢,就会理所应当地认为,元滢滢是他霍文镜的,而不会将她和高羿牵扯在一起。
……高羿眼眸中遍布血丝,他寻找了元滢滢数日,都未寻找到元滢滢的半分踪迹。高羿深觉自己无用,没有什么聪明才智,能够窥探到元滢滢究竟被谁掳了去。无力感袭满高羿的全身,他怨恨自己无能,又时常觉得后悔。那些时日不该整日为亲事忙碌,而忘记关怀元滢滢的安危。
倘若,他那日亲自去宫门把元滢滢接了回来,那一切都不会发生。
高羿握着牡丹花纹的脂粉盒,手掌青筋鼓起。
他下定决心,便去拜访了丞相府。
殷羡之像是准备安寝,得知高羿前来,匆匆换好衣裳。
听罢高羿所说,殷羡之温声道:“你不必如此自责。倘若有人意图对元姑娘无礼,一日十二个时辰,总是能寻到机会的,你怎么能防的住。这件事,并不是你的错,错的是那心怀不轨之人。”
高羿稍微有了些精神,他急切道:“我只是不知,滢滢素来温柔体贴,待人亲和。谁会如此憎恨她?”
殷羡之手指微顿,微做沉吟,仔细听了一番事情来龙去脉,心中便有了推断。
……
“你说是霍文镜所为!”
高羿猛然站起身,厉声喊道。近日来的奔波劳碌,使得他意气风发的面容,带着几分憔悴,但丝毫不折损其俊朗。
殷羡之淡淡道:“只是推测罢了。不过就你所言,文镜的确是最有可能之人。当年花楼一事,文镜如此心高气傲之人,却被元姑娘……对于此事,他一直耿耿于怀。而元姑娘失踪之事,也的确像是他的手笔。”
高羿拢眉深思,突然道:“早就在我向滢滢求娶之前,霍文镜便百般阻拦,说些莫名奇妙的话。此事定然是他所为!”
高羿气的胸膛起伏,忿忿不平道:“我早就同他解释过,滢滢并非有意伤他,不曾想他竟然如此小肚鸡肠,出手掳走了滢滢。”
闻言,殷羡之眸中闪过暗芒,沉声不语。
高羿行事雷厉风行,心中又惦念元滢滢的安危。他不做犹豫,起身便去寻霍文镜,要他说出元滢滢的下落。倘若,元滢滢出了半点事情,他定然要霍文镜好看。
第29章
一声轻叹落在元滢滢耳旁。下一瞬,覆盖在她眼眸前的布帛被摘掉,殷羡之俊逸清朗的脸,在元滢滢面前逐渐放大。
殷羡之朝着元滢滢伸出手,语气温润:“滢滢,我来接你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惊讶的缘故,元滢滢愣在原地,没有动作。
殷羡之眼底流露出怜惜之情,他弓腰俯身,将元滢滢打横抱起。殷羡之的拥抱干燥温暖,身上熏染了一股能够令人平心静气的檀木香气。元滢滢依偎在他的怀抱中,紧绷的情绪逐渐舒展开来,眼睑变得沉重。
看着怀中美人沉沉睡去,殷羡之眸色温润,他没有将元滢滢送回客栈,而是把她带回了丞相府。
“倘若又有心怀不轨之人,要对滢滢无礼,该如何是好。”
不如将元滢滢留在丞相府,好歹府中有足够的侍卫,能保证她的安危。
元滢滢醒来时,才从仆人口中听闻,霍太傅得知其子竟然做出强取豪夺之事,当即把霍文镜派到千里远的地方,要他好生磨炼性子。得知霍文镜远在千里之外,元滢滢胸口微舒。毕竟霍文镜不在,她不必再日日担心,自己随时随地都可能被人掳了去。
这几日待在丞相府中,元滢滢未曾见过高羿的身影。她心中不安,便托人去打听。
负责照顾元滢滢的侍卫听罢,并没有如同往常一般,立即行事,而是恭顺说道:“元姑娘有所不知。经元姑娘一事后,高侍卫长深觉行事莽撞,便向皇帝请命,自行前去边关,不做出一番成绩绝不回来。”
元滢滢朱唇微张,蹙眉问道:“那……阿羿几时能回来?”
侍卫略做思索,答道:“或许是十年,八年,这种事总是说不准的。”
元滢滢跌坐在床榻,声音怯怯:“可阿羿从未向我讲过此事。我知做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是他心中夙愿。可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