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冥满眼赞许地看着女儿,接着也上了马。
父女二人各种炫技之后,姜还是老的辣,萧北冥略胜一筹。
萧絮絮喘着气下马,将马拴在柱子上。
一旁小梨忙给自家公主递水囊。
萧絮絮边喝水边问道,“父皇想问什么?”
萧北冥肃了肃脸色,问道:“你觉得陆琸如何?”
萧絮絮心头一跳,看了眼父皇黑沉沉的脸色,还是大着胆子说道:“陆琸品学兼优,为人和善,最主要……和父皇一样俊俏,他……他很好。”
萧絮絮的马屁拍得很是不错,萧北冥心里稍微舒坦了些,他道:“父皇知道了。”
萧絮絮一颗心七上八下,母后那处还好说,但父皇若是不同意,这门亲事是决计不成的。
但萧北冥什么也没说,只是将马鞭丢给女儿,走了。
他当晚回宫,便召见了陆琸,君臣之间来了一次刻骨铭心的谈话。
据燕宫中撰写帝王起居注的内侍记录,如下:
嘉佑二年八月廿日,帝召翰林院侍读陆琸问事。
帝:爱卿有意求娶公主,诚意何在?
陆侍郎:臣愿以名下所有田产商铺为聘,只愿效仿陛下,永不纳妾……(以下省略万字对帝王的仰慕夸赞之情。)
当夜,帝王谈到兴处,便与陆侍郎饮酒,子夜方归。
九月中旬,帝王下旨为衡阳公主与驸马陆琸赐婚,并同时命户部建公主府,诸多用度循旧例。
公主成婚,礼仪繁琐,从纳采问名到迎亲,足足耗时半年。
这半年中,萧絮絮被母后勒令在宫中备嫁,她如关在笼中的鸟儿,扑棱着翅膀,却怎么也飞不过母后和皇弟的手掌。
宜锦倒没指望以萧絮絮的绣功能自己准备什么像样的嫁妆,况且有内造局与礼部筹办,确实也没絮絮什么事。
但她觉得絮絮的性子太过跳脱,得要沉静些才好,陆琸是家中独苗,往后中馈便要交到新妇手上,总不好什么都不懂。
萧絮絮却老大不乐意,眼泪汪汪看着自家母后,“母后,我负责赚钱,陆琸负责花就是了。陆家的家产加起来,都还没我的私库丰厚呢。我想出宫!”
宜锦这次没有心软,她摇了摇头,“成亲之前,不许见陆琸。你好好待着。”
萧絮絮心虚低下头,“只是出去玩,没想去见他。”
宜锦不信她的话,只是让她安心在宫中待嫁。
虽然不能出宫,萧絮絮却能召人入宫,魏甜自然就成了最好的人选。
这日,魏甜奉命入宫,萧絮絮见了她,那股子坐牢的感觉才退去,“甜甜,你不知道,在宫里要闷死了。”
魏甜知道好友待嫁,她笑了笑,“快了,也没几日了。这些天我去矾楼,总能听说你和陆家的亲事。陆家下聘那日,聘礼如山如水,可见陆家重视这门亲事。”
萧絮絮反而道:“皇家最稀缺的,反而是情意,除了父皇母后,我再未见过那般恩爱的夫妻,但却总梦想着,自己也能有一段好姻缘。”
魏甜羡慕好友,也真心替絮絮高兴,“陆公子德才兼备,仪表堂堂,确是好姻缘。”
萧絮絮极其开明,她拉着魏甜的手,笑道:“我这人算不傻善人,但人若是待我好,我便待他好,若他负我,我也有抽身就走还踩他一脚的底气。我不怕。”
魏甜喜欢絮絮身上这股敢爱敢恨的劲儿,那是她做不到却又羡慕的。
萧絮絮看着好友,问道:“冰人几乎要将魏家的门槛踏破,甜甜,你心里可有合意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