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冥眸色微微一暗,听见兄长二字便莫名有些刺耳,知知少有这么高兴的时候,他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看着她去前厅。
等人走远了,他才开口,“邬喜来,你去前门守着,倘若遇见谢清则,引他入荣昆堂。”
邬喜来心里明镜似的,他忍住上扬的嘴角,得令办差,等出了门,才露出笑模样。
骆宝见了,也笑问:“师傅,有什么好事,让徒弟也乐呵乐呵。”
邬喜来点了点他的脑袋,“有贵客要来,你去后门等着,倘若见了客,直接将人带去荣昆堂。”
前后夹击,必定解殿下之忧。
宜锦并不知晓这回事,只命人在花厅备了茶果等客来,临近巳时,也只见到了薛珩。
薛珩比之前长高了些,虽戴着文人的方巾,但体格上却有了习武之人的轮廓,见了阿姐,少年人虽极力想要沉稳,却仍暴露出些许激动,眼睛亮晶晶的。
宜锦拉过他的手,见他虎口略感粗糙,手腕上也有伤痕,有些心疼,“让你练武只是强身健体,你还真以为是上战场了?”
薛珩收回手,腼腆一笑,“若要上战场,也该像当初燕王殿下那样才对。”
他说完这话,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收了话头,道:“阿姐,你的气色比从前好多了。”
他看在眼中,便知阿姐在燕王府过得极好,脑海中雨幕中残忍的景象所带来的恐惧感减弱了一些。
宜锦迎他入内殿,边问道:“谢家兄长不是同你一起来的吗?怎么只见你一人?”
薛珩老老实实说道:“方才才下马车,便将谢家兄长带去荣昆堂了,许是王爷有急事。”
宜锦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她抿了抿唇,“这里有才做好的茶点,咱们说会儿话,晚些叫后厨备好膳食,用过午膳再回府。”
“侯爷可有为难你?”
薛珩落座,同宜锦说起府中的事情,“没有。柳氏被送去庄子上之后,宜清和薛瑀求过好几次,他都没同意将柳姨娘接回来,只是近日在给薛瑀相看亲事。”
宜锦听了却心生好奇,“不是说等科考后再相看的吗?怎么如此着急?”
薛珩垂下眼睛,隐藏自己的心思,“许是他有自己的安排。”
宜锦虽然笑了,却有些冷,想起上一世薛振源给她安排的亲事,便知这人从来只将儿女婚事当买卖,许是又想攀上谁也未可知。
又说了两句话,后厨来人报:“王妃,午膳备好了,是摆在前厅还是摆到书房?”
宜锦看了眼薛珩,便道:“摆在书房吧。”
毕竟萧阿鲲在外人眼里还是“行动不便”的样子。
两人到了书房,午膳早就摆好,萧北冥坐正中,谢清则坐在左侧。
谢清则起身行礼,君子如竹,清亮的眼略过她雪白粉嫩的面庞,到了唇畔却只能说出一句:”见过王妃。”
薛珩也跟着行礼。
宜锦引薛珩入座,萧北冥趁机拉过她的手,边道:“都是一家人,不必见外。”
宜锦侧目看了男人一眼,见他漆黑的眼眸中带着星点光芒,便不自觉地弯了弯唇角。
薛珩已感知到燕王殿下眼中的腥风血雨,以及眼下这微妙的氛围。
他低下头饮了一杯茶,抿了抿唇,但很快便被点到了名。
“阿珩,今日跟着武师傅可还习惯?”
薛珩起身回道:“承蒙殿下费心,师傅武功过人,教导有方,一切都习惯。”
萧北冥听他的称呼,便道:“既然都是一家人,不必随着外人称殿下,叫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