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地转过头,只见那人身形挺拔若青柏,身着缂金玄色长袍,一双丹凤眼眸不怒自威,脸色苍白却也遮挡不住骨子里的狠厉。
谢清鸢见他没有将自己一刀封喉,悄悄地把那剑往脖子外移:“这位少侠,咱有话好好说,刀啊剑的多吓人啊。”
江璟瞥了谢清鸢一眼,剑刃向前,顿时白皙的脖颈渗出丝丝血迹,冷声开口:“安分点,不然—”
听到这话谢清鸢反而放下了心,看来这人本意并不是来取她性命的,那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谢清鸢稳了稳心神,抬眸反问道:“看来少侠并不想要取我的性命,少侠想让小女子做什么?”
江璟看着神情自若的谢清鸢,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异:“会医术吗?”
“小女子家世代行医,略懂皮毛。”
听到这话后,谢清鸢见这人终于收起在她脖子上的剑,一个飞身将她带到一处僻静的寺庙。伸手解开衣袍,浓重的血腥味一瞬间吞噬了整个庙宇。
谢清鸢不由得惊呼出声:“啊!这么严重?”
只见那人上半身没有一块好地方,鲜血淋漓,前胸好像是受了箭伤,活生生的一个血窟窿。里面还源源不断往外出血。
谢清鸢刚把衣袖里用来自救的药粉拿出来,就听见那人冷声威胁道:“不要想着耍花招,我如今就算负伤,要尔的性命不过捏死一只蚂蚁般容易!”
谢清鸢内心腹诽:真真是个没礼貌的家伙!
想归想,她手脚麻利地撕了一块衣角的布料,又把那些抹的擦的一股脑涂了上去,擦血上药包扎一气呵成。
谢清鸢重重地松了口气,好心提醒道:“少侠,已经处理好了,不过你的伤势太过于严重,还是要尽快找大夫诊治。”
江璟不置可否。
见他不搭话,谢清鸢自顾自说道:“若是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慢着!”
听到这话谢清鸢抬眸看向江璟,似有不解:“怎么?”
那人整好衣袍,沉声警告:“不要对任何人提及在见过我,明白吗?”,说着又摘下拇指上的玉扳指递给谢清鸢,“来日若有任何事,皆可以此物找府尹,他自然会明白。”
说罢转身离去。
谢清鸢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触手生温扳指,心中已经了然,今日救的这人身份一定不凡,那又为何会落到这般凄惨的下场?天子脚下,一山更比一山高啊。
此时被误认为是落魄男的江璟已经回到了王府。
“王爷放心,这箭并未伤到肺腑又得到及时的包扎,奴才去开几副药,王爷修养几日便可。”
江璟看了眼太医,“可知道如何回话?”
太医赶忙跪下道:“王爷只是感染了风寒,本不要紧,好好歇息几天即可。”
江璟点了点头,向言书使了个眼色,言书上前把太医扶起来,往手心里塞了张银票:“有劳太医了,奴才送大人出去。”
送完太医回来的言书看着自家王爷的伤,劝慰道:“主子,这两天您还是歇歇吧,疫区的事有世子呢。”
江璟摇了摇头:“云昭年纪还小,如今穆王羽翼渐丰,都敢暗地对本王下手,云昭不是他的对手。”
“那主子就去告诉陛下,让皇上替您做主。”
江璟笑了笑:“如今朝堂波谲云诡,皇上何尝不是举步维艰,平衡各方势力,我不愿让叔父作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