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神道:“如今再添一行字,倒不如取了。”
贺兰破转身要去取牌子。
祝神道:“回来。”
贺兰破听话停下,却不回去,只侧目道:“不取了?”
祝神揉了揉鼻梁:“书柜旁边第二个箱子上层,第一行土色小瓷瓶拿过来。”
贺兰破拿了,是管皮下伤的药酒。
祝神拔了塞子,倒在掌底搓热,抬眼看向贺兰破。贺兰破便偏了偏头,祝神将手放上去,捂在他脸上还发红的指印处:“被打了也不吭声。”
贺兰破垂着眼,侧脸线条在灯光下依旧冷硬分明。
他说:“一个巴掌五次。”
祝神先是一愣。
随即反应过来。
便就着这个姿势,又在贺兰破脸上打了一掌。
没用力气,四指轻轻擦过贺兰破的脸,就听个响。
手还没放下,被贺兰破一把攥住。
祝神沉着脸:“谁教你的?”
贺兰破的拇指在他掌心按揉,过了会儿,才道:“十五次。”
他慢慢看向祝神:“你分几天给?”
油盐不进。
祝神审视他许久:“你翅膀硬成钢板了。”
贺兰破垂眸思索片刻,面无波澜地问道:“只有翅膀吗?”
祝神:“……”
他把手从贺兰破掌心抽走,好整以暇道:“我给你编的绳子呢?”
贺兰破从腰间拿出来。
祝神夺过:“伸手。”
贺兰破伸手,这次祝神稳稳系在他手腕上。
正当贺兰破还对着自己手腕无声欣赏的时候,听见祝神说:“系好了,你该回家了。”
贺兰破说:“我没有家。”
“贺兰府不是?”
“那是贺兰明棋和贺兰哀的家,那里的人叫我野种,那儿不是我的家。”
祝神皱眉:“谁敢这么说……”
“你不要我了吗?”贺兰破不答,只直直看着他,打断道,“即便我找到你,你也要赶我走?”
这样的话总能把人问住。
想是贺兰破也清楚这一点,认准了祝神的死穴,得不到自己满意回答那一天便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