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困了吗?”
覃晚扭过头来,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好一会儿,才终于袒露:“非姐,我有点害怕。”
没想到是这个回答,刚刚见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还以为是个勇敢的小莽夫呢。胡非伸手过去摸了摸她的头顶,满眼温柔的安慰道:“不怕,你这么可爱,他肯定喜欢你的。”
不知为何,覃晚忽然回想起雨林里那个吻,不禁露出害羞的模样。
两人没在车上耽搁太久,总不可能辜负非姐开了一晚上夜车,花了好几个小时才到的一番心意。更何况,她想见那人一面,很想很想。
覃晚捏着那薄薄一纸信封,跟着胡非前往病房。
病房内熄了灯,胡非把合起来的伞放置在门外,拧开把手,两人轻手轻脚的缓走进。
“老板娘?”说话的是胡非给林深请的护工,他从椅子上坐起,指着林深用气音说:“刚吃了药,估计有副作用,睡着了。”
两人交谈时,覃晚便站在距离床尾半米处,注视躺在病床上熟睡的男人。
胡非见一动不动,伸手将她拉到病床侧边,凑到耳处轻声说:“外面等你。”
说完便招手示意护工,两人一同走出病房并贴心地关了门。
覃晚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整间屋子只有床头的一盏壁灯亮着,雨点噼里啪啦的打在窗户的玻璃上。
这一切,好像又昨天那个被困的雨夜。
暖黄色的光线轻柔的洒在他的脸上,他似乎睡的并不安稳,眼睑紧闭,眉头微微皱起,不知梦到了什么,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
覃晚情不自禁伸出手,想要抚平他的眉宇。可探到半空却忽然克制顿住,是担心将他惊醒,还是。。。心中胆怯。
当初人醒着时,她一时被美□□导,鬼迷心窍吻了他。可如今,他陷入沉睡时,自己却忽然胆怯。
如此矛盾,她也说不清究竟为何。
手腕上的石英腕表秒针嘀嗒。。。嘀嗒转动,外面雨声渐渐弱去。
覃晚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支笔,是刚刚下车之际她向胡非要的。将信封放在床头的柜子上,一笔一划的写下【你好,我是覃晚。】
写下最后一笔,她合上笔,将信封整齐摆在柜子上。满眼不舍的望向最后一眼后便转身离开。
——
胡非和护工在走廊的椅子上等着覃晚,见她关门走出,问了句:“好了?”
覃晚点点头,却透过嵌在门内的窗户再看了一眼。
眼下时间不早了,等回到民宿都要一两点了。估计也停电了,收拾东西更加费时,明早他们便要回南城,再不回去来不及。
可看着她这幅样子,胡非想叫她离开却又于心不忍。
覃晚撤回留恋的目光,口吻轻柔的说了声: “走吧,非姐。”
胡非看着面前的恋恋不舍、愁容依旧的女孩,从椅子上站起,拉着她的手笑着安慰道:“怎么啦,不是见到了,怎么还不开心?”
“没啊。”她抹开笑颜,可不知在别人看来,真是笑的比哭还难看。
胡非伸手捏了捏她那满是胶原蛋白的笑脸,揶揄道:“笑的小苦瓜似的。”
胡非揽过覃晚的肩膀,对护工嘱咐到:“小张,你照顾好他,有事及时联系我。”
对方点了点头,进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