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当他作为最强的余裕也失去后,他最引以为傲的两样东西就破碎了,他因此走向了另一条不可回头的道路,直到一头撞到了南墙上。
可是,我既不能让非术师变得高尚,也不能让五条悟变得弱势。
哪怕没有星浆体事件,没有灰原雄的悲剧,没有那个令人恼火的任务,这个世界依旧是这样的,依旧有许多罪恶在发生,有许多咒术师会死去,五条悟也不会因为任何东西而改变。
一切看起来都是坚不可摧又不可改变的。
原本我是想通过这段时间来看看夏油杰到底值不值得拯救,可是我其实也完全明白,哪怕他如此傲慢,哪怕不是因为五条悟,他也值得一个更好的结局。
可是我又该怎么做才能拯救他呢?
我的心底隐隐有一个答案,我深深地恐惧着这个答案,也不敢直视它,可我又没有其他的办法。
所以我和夏油杰相处的时间越长,我就越焦虑。
“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夏油杰曾经发现了我忧愁的眼神,满怀殷切地问候我。
可他对所有事情都一无所知,也没办法安慰到我。
而我总是找各种理由敷衍他,比如这两天体术总是进步得很慢,再比如我担心我的术式回不来了了之类的。
虽说这两个担心都是真的,但不免有夸大的成分,毕竟最要紧的东西我从来都不向他透露。
我就这样忧愁着,强颜欢笑着,直到我的术式全部恢复,在我手上的咒文也消失了,我依旧没能做出选择。
大家都为我的恢复而感到高兴,他们叫上后辈们,还叫上了理子和黑井,吵吵嚷嚷地拉上我去银座吃饭。
“简直是完全胜利!”天真的理子看着恢复如初的我,一晚上都在欢呼着。
我说不出什么,便在大部分的时候沉默地倾听和凝望着他们。
我们一直玩到深夜,理子想要回家,夏油杰就颇有绅士风度地去护送她们,硝子说理子住的那边有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在出售限定的梅子酒,想要去买,就一起走了。
一时间,屋里只剩下我和五条悟。
五条悟提出要把剩下的一份甜品也消灭掉再走,我当然不会提出异议。
我现在不想回高专,也不想睡觉,仿佛这样就能让明天慢些到来。
我沉默地看着五条悟一口一口地把甜品吃掉,然后沉默地和他一起回到学校。
“百穗,你还好吗?”在我们要各自回宿舍的时候,他这样问我。
我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他皱起眉头。
“不要皱眉啊。你们高兴的话,我也会高兴的。”我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比起这些,百穗能够为自己露出笑容才是最重要的吧。”他后退一步。
为自己露出笑容?虽然我知道那对五条悟来说或许很轻松,可对我来说或许是世界上最困难的事了。
“什么啊,好奇怪的话。”我笑着叹息了一声,和他摆手再见,回到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