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该怎么补偿我?我可是要背上杀死你的骂名,背上死去的风险。天元大人的良心难道被狗吃了?”我气愤地一拍桌子。
“那你还有什么请求?我都可以答应你。”
“我只想回家。”我无助地说。
我只是大半夜被送到了这里,所以想要回家而已。
为什么会变成这么复杂的事情?
“只要你帮我,我会告诉你回家的方法的。”她说。
我知道,我一旦答应她,就会踏上一条再也无法回头的路,这条路曲折,艰难,黑暗,又无人理解。我的整个人生都会被改变。
如果说我成功了,我会背上天元拥护者的唾弃,这倒也没什么,可是成功的可能太过微小,我更有可能失败,无名地死在这个荒郊野岭上,再也回不了家。
可是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别的路可走。
当我与她完成束缚,收好鸣魄,又将那张纸的内容烂熟于心,走出天元的那扇门的时候,这份过大的冲击已经使我一时之间大脑空白了。
看到我出来,他们全都凑了上来。“怎么样?”
我呼出一口气,向他们比出OK的手势。“成功了,理子,你自由了。”
听到我说的话,理子和黑井二人喜极而泣地抱在一起。我苍白的脸上也勉强露出一丝笑容。
这恐怕是今天唯一的好事了。
“怎么回事?”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个人走过来,脸上却一点都没有高兴的表情。
“什么怎么回事?我和天元和谈成功了呀。”我打算蒙混过关。
可两个人还是冷着脸。
“怎么了?你们不应该高兴吗?”我看着他们。
“百穗,你是怎么让天元放弃同化的?”夏油杰轻皱着眉,五条悟则没有说话,白发遮挡住他漂亮的眼睛,看不清神色。
我的嘴角撇下一瞬,马上就要哭出来了,又被我扬了起来。
“当然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笑着,言语尽量轻快,刻意带着平时说话所没有的俏皮。
他们对视一眼,眉头皱得更紧了,显然是一副不信的样子。
“白川姐姐,谢谢你!!”理子和黑井小姐向我道谢,正好,我凑进去和她们谈笑,不再管身后那两个人。
我们正往前走着,手腕突然传来阵痛,我只好一下子停住脚。
“怎么了?”理子不解地问。
我把理子身上那张没有兑现的的符咒拿下来销毁,而我手腕上的咒纹也减少了一些。
可是我知道,我今天身体状态已经到达了极限,压制不住剩下的那个反噬了。
一圈黑红的咒文开始绕着我的手腕缓缓旋转,血液汩汩流出。
「血邪咒」遵循等价交换的原则,以血液为媒介,施咒者付出足够的代价,就能完成自己许下的愿望,多用于诅咒师群体。说是「代价」,其实是不择手段所带来的「反噬」。
那么我会被怎样诅咒呢?手腕处的刺痛加剧,我不自觉地颤抖着,用手按住这个伤口。
可是血并没有止住,还是在往外流。
不行,得赶紧离开这里,这里和天元距离太近,我和她相互排斥,反噬恐怕会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