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新的茶花香压住烟味,久久残留在鼻尖。
“没那么烫了。”
江寻扶起餐椅,架在病床上,把保温盒里的东西层层摆出来,甜粥推到沈知洛面前。
再一回头,孙泽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和黎微微两个并排坐在坐凳上,没给他留一个位置。
孙泽阳笑得奸诈,冲床上努努嘴。
江寻坐在床尾,耸着肩,双手后撑,看沈知洛一勺一勺搅着粥,就是不往嘴里送。
“不好吃?”
沈知洛摇头,“没胃口。”
“明天想吃什么?”
听到江寻这样说,沈知洛先是一愣,下意识的想拒绝。
可生病的人心理防线弱,她内心深处是想要人陪的。
拒绝的话没说出口。
孙泽阳和黎微微出去吃饭,走之前站在门口挥手,说半个小时后回来。
后来过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两人如同人间蒸发了,一下午都没出现过。
直到晚上,黎微微来换江寻守夜。
后面两天,江寻每天踩着饭点来,借此机会摸清了沈知洛口味习惯,沈知洛病也差不多好了,多留一天观察状态。
江寻貌似很忙,经常站在门外接听电话,语气不太好。
“你老往医院跑,会不会太麻烦?”
江寻挑了下眉骨,明显地不在意,“他们上课,不知道我过来了。”
沈知洛哑然,她不是说这个啊。
她是怕耽误了他正事。
“你朋友在上课,你怎么不上课呀?”
江寻微埋着头,拨弄手机,“最近有点不舒服,请假了。”
“不舒服?生病了?快去看看呀。”
江寻扬眉,“嗯,这不来医院吃药了嘛。”
他这话说得一语双关。
两人对视,气息萦绕在一起。
沈知洛眼睫微颤,心里仿佛落了一拍,率先缴械。
第四天,医院通知出院了。
沈知洛一回寝,就被三个舍友严加看守,狠狠躺了一周。
终于熬到第二周周末。
寝室遮光窗帘紧紧拉着,昏暗得分不清时间。
窸窸窣窣的塑料袋声不大,但密集得让人烦躁。
沈知洛迷迷糊糊看了眼手表,下午两点。
隔床点着台灯,黎微微在微弱的光源下吃饭,听见动静,抬头,“醒了?给你带了份现捞。”
沈知洛骨头都躺软了,耐不住黎微微催,爬下梯子去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