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嘲讽一笑,转身把项链丢掉,说了一句和她当初一模一样的台词:“但我现在早就已经不喜欢你了。”」
脑补剧场到此为止。
沈亦凝汗毛竖立。
光是脑补都足以让人悬梁自尽的程度。
老娘的确对你余情未了,但是你没有资格知道!
还有“手到用时方恨短”,死手,你能不能争气一点儿,快点拿到项链啊!
沈亦凝一直背对着他,在伸手够什么东西,他主动问她什么却被视而不见。
祁致无奈地低叹一声。
当初被分手的人好像是他吧,再重逢时他都还没有冷脸,她却先摆出了一副要跟他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祁致掏出钥匙,上前两步,脚步停在门口,“你要拿东西?我给你开门。”
“别开门!”沈亦凝猛地回头,神色紧张地看了他一眼。
像是有魔力似的,祁致手里钥匙悬停在半空。
他保持着那个动作,疑惑地偏头看向她。
楼下香樟树的夏蝉在嘶鸣,骤起的风吹过来时,两人各怀心思。
沈亦凝的心里一直在记挂着里头的项链,而他的眼神晦暗,视线从她的脸上下移,落在了她的手臂上。
一秒、两秒、三秒……
祁致的视线就这么停在她的伤口处,像黏住了一样。她却没发现,还在用力去够。
终于在快要崩溃的边缘,成功的摸到了项链。
沈亦凝松了一口气。
定时炸弹的危机接触,辛德瑞拉的秘密被守住了。
沈亦凝握成拳,略带着凉意的项链被她紧握在了手心里,她直起身,抬手把凌乱的发丝拢在而后,顺带扯了扯衣服,把褶皱扯平,露出一个得体没有破绽的微笑,“真巧啊。”
她抬起脚步,故作镇定地朝他走过来两步,留下一句“我东西拿到了,再见”,而后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
擦身而过的瞬间,沈亦凝拳头握紧,掌心都似乎沁出了汗水。在她即将侧身离开的下一秒,却没想到祁致侧过身体,直接堵住了她离开的路。
耳畔回响着左心房传来异常澎湃的心跳声。
让她分不清楚是吊桥效应导致的心跳加速,还是由于祁致的突然靠近。熟悉浅淡的雪松香将她整个人包围,她下意识解释,只是嗓子突然变得有些哑:“我拿的是自己的东西……”
他关心的却并不是这个,只是侧过身体,打断她,“手给我。”
“什么?”她没反应过来。
祁致蓦然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小心翼翼地翻过来,把伤口直接暴露出来,他紧盯着,像是在用目光一寸又一寸地抚摸她的骨骼。
他沉默了两秒问,“你的伤口怎么回事?”
祁致的手指很冰,握着她手腕的触感十分清晰,她能够十分清楚地感受到。于是控制不住心间一颤,愣了一下,而后抬头看着他。
对上他漆黑明亮的眼睛时,她在深邃的眼里看到了自己。
这让她产生了莫大的虚幻感,仿佛置身梦境,又像是重新回到了几年前首尔狭小的出租屋,曾经的日子像走马灯一样重现在脑海里。
他也曾像现在这样,用担心的语气和眼神,关心她的伤势。
可是那已经是以前,现在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明明刚才在宣传大楼时,直接从她身边走过没有一点儿停留,现在却直接凑上来,不由分说地扯住她的手。
她不明白他的用意。
他到底什么意思?
沈亦凝感觉自己的心里有一只不听话的野兽在四处乱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