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红英心中不悦,勉强维持着慈母的笑容:“自古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你又是孟家嫡长女,岂能儿戏?你父亲已经物色了几乎人家,都是京中名门贵族,你且看看,若有中意的,再同母亲说。”
“离开京城前,我同父亲说过,暂时没有成婚的打算。”
梅红英见孟照萤油盐不进,心中恼怒,但碍于面子,只得强压怒火说道:“生意再重要,也不比过终身大事。你毕竟是女子,早晚要嫁人的。既然要嫁人,是早是晚,有什么区别?还不如趁着年轻,好好打算。不然等你日后年纪大了,只有旁人挑你的份儿了!”
孟照萤差点笑出声来,从古至今,原来一直都是这套陈腔滥调。
她打了个哈欠,抬眼看向梅红英,开口道:“母亲,扬州到京城路途遥远,舟车劳顿,我实在累得不行。要不,有什么事情,咱明天再说吧?”
梅红英气得险些呕血,她好生好气跟这丫头商量,这丫头却对她无半点尊重。
她终于忍无可忍,起身冷声说道:“既如此,明日就让你父亲同你商量吧!”
梅红英一走,孟照萤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柳姨娘走后,她便小憩了会儿,现在清醒的很,哪有半点睡意。
她吩咐云栽看好荟雅轩,自己则进到孟逸兴房中等他回来。
戌时,孟逸兴刚推开自己房门,便见到坐在桌前的阿姐。
不等他退缩,孟照萤便开口说道:“你既要我多留几日,为何又见我就走。我原本以为,扬州之后你已经不再讨厌我了,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孟照萤语速飞快:“你放心,我不日便回扬州了,再不会叨扰你。这里是你的卧房,应是我走。”
说着,便要起身。
孟逸兴连忙飞奔上前将她按住,他急切地说道:“我没有讨厌你,你别走!”
见孟照萤无动于衷,他又急忙补充:“从前也没有讨厌你!”
“是吗?”孟照萤不信。
若是从前不讨厌她,她怎么会一个任务都没有完成?
在孟照萤怀疑的眼神里,孟逸兴终于败下阵来。他心一横,低声解释道:“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只不过从前见你性子狂傲,经常给父亲和母亲摆脸色,我觉得你品性。。。。。。不太好,恨铁不成钢罢了。”
品性不太好?
他方才怕是想说品行不端才对吧。
孟照萤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孟逸兴这才察觉到,她在故意诓他。他面上过意不去,又想往外跑。但这次孟照萤反应很快,一把抱住了他。
落跑不成,他气急败坏地在孟照萤怀里挣扎,但又怕伤到她,不敢使劲,因此被她牢牢抱在怀里。
“你看你,就是这样。私自跑到男人房中不说,现在还敢对他动手动脚!”
孟照萤笑得几乎停不下来,她喘了几口气,才说道:“男人?你顶多算个小屁孩儿。再说了,你我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我俩亲近是应该的,什么男女大防在我们这儿不管用。还是说,你听信谗言,觉得我不是父亲。。。。。。”
孟逸兴高声打断道:“不可能!母亲不是那种人!”
孟照萤心中一暖,这才说出今日来意:“今日未时,柳姨娘来听雨轩寻我。话里话外,都在试探我知不知道你染上风寒那晚的事情。”
孟逸兴一顿,停下挣扎:“那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