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房门,如竹筒倒豆子:「大少夫人,奴婢算是开了眼了!」
「怎么,姜家又闹出么蛾子了?」
用过早膳,姜霜霜正在打算盘,清点嫁妆单子。
她从姜府带过来的破烂,根本不值钱。
吃住在谢家,不用花费便可过奢靡日子。
奈何囊中羞涩,心慌慌,姜霜霜总觉不够牢靠。
姜家欠三房的,必须拿回来。
碧玺绞着帕子,气得跳脚:「一早,府上管事出门采买,听到坊间传闻,姜家二夫人去小倌馆寻欢。」
听到这个消息,碧玺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说是小倌贪图钱财,收买陈氏身边的婆子,因银钱纠葛,将人害死。」
姜家二老爷姜兴业在外任职,陈氏留在京城守活寡,耐不住寂寞。
前因后果,编造得滴水不漏,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结合陈家带了姜玉珍低调离京,似乎更加印证此言论的真实性。
「今日,偏巧有一个小倌被下了牢狱。」
一切都安排得恰到好处。
若非碧玺知晓内情,她就信了!
「死者为大,奴婢实难料到姜家竟会如此卑劣,对一个亡者肆意诋毁。」
碧玺只感觉从脚底板冒着寒气,心底一片冰凉。
风声传得沸沸扬扬,京兆尹田大人不得不出来澄清。
只可惜收效甚微,挡不住汹涌的流言。
姜霜霜靠在椅背,眯了眯眼:「大伯老谋深算,我早知他还有后招。」
最好的办法,是在田大人说明真相前,先下手为强。
以弱者的身份,伪造一个「真相」。
这般,陈氏死得不光彩,对姜家亏欠。
「说到底,姜家还是为抱大腿啊。」
姜霜霜叮嘱碧玺,「咱们先静观其变,说不定这两日,我那二伯便要新人换旧人了。」
陈氏死了,顺理成章给吏部侍郎的嫡妹小周氏腾位置。
甚至,京城高门多是同情姜兴业被戴绿帽子的,恭喜他续弦。
如此迅速地掌控舆论的走向,可见背后有一只强有力的手在推波助澜。
姜家结党营私,姜兴怀到底在密谋什么?
心底深处,不安之感越发浓重。
雨后天晴,阳光刺眼。
喜院门前,谢汀兰的脚步顿了顿。
她看向托盘里粉色的衣裙,眼底深处闪过一抹迟疑。
丫鬟书香见状,抿嘴笑道:「您是担心大少夫人不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