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谢晗装成性子暴戾不学无术的谢府小公子,暗地里调查。
好不容易熬到先皇驾崩,新皇登基。
传闻新皇有重启旧案的心思,谢晗心中自是难以平静。
谢昀闭上眼,半晌清冷的声音响起:「此案事关重大,容不得你插手。」
房门被关,门口有暗卫守着。
谢晗心中稍安,面色隐忍:「大哥,我深知你不愿我卷入这趟浑水,然而你莫要忘了,云姐姐是你我兄弟的救命恩人,若无她,你我恐早已命丧黄泉!」
十几年以前,谢晗才三岁,谢昀七岁。
兄弟俩贪玩,听说京郊山林里有松鼠,趁着出府采买寻了时机甩开下人。
谁知那日下了大雨,京郊出现山体滑坡。
若非云萦出门礼佛路过,冒着危险带丫鬟徒手将兄弟俩从土里挖出来,二人的坟头草都长老高了。
「云姐姐如此良善,被巫蛊之术牵连,她……」
谢晗眼底满是红血丝,心里钝痛。
当年云家卷入巫蛊案,谢晗还太小,听闻云家被满门抄斩,自此以后噩梦不断。
谢昀走到窗边负手而立,声线偏冷:「我并非不想为云家翻案,只是如今局势不明,不可轻举妄动。」
谢晗一脸凝重地说道:「大哥,我们究竟还要等多久?若再继续等待,真相恐怕会被深埋,永无重见天日之时。」
谢昀转过身,目光幽深:「你可知当年之事背后牵扯众多势力,新皇虽有重审之意,但各方仍在暗中角力。」
「云首辅德高望重,云贵妃更是颇得宠爱,她无子,为何会用巫蛊来诅咒先皇?」
就算先皇没了,云家也不会有子嗣继承皇位。
多年来,了解得越多,谢晗疑窦越深。
先皇体欠安,巧合的在云贵妃的寝宫搜查出用朱砂写了先皇生辰八字的巫蛊。
「先皇难道不怀疑有人陷害云贵妃?」
谢晗一直在打探消息,奈何当年云贵妃寝宫走水,知情人全部烧死。
面对追问,谢昀揉了揉眉心:「罢了,若我不说,你也会托人继续查证。」
「先皇龙体欠安,从未怀疑过云贵妃,而是收到密信,密信中告发云贵妃与安王在御花园私通。」
当晚正好是个月圆夜,先皇抓奸,抓了个正着。
原本,与云贵妃有婚约的是先皇的弟弟安王,彼时北地大乱,安王奉命出征。
趁着这个节骨眼,先皇不齿截胡了云贵妃。
等安王凯旋,心仪之人早已成了皇嫂。
先皇不仅龌龊而且多疑,始终怀疑云贵妃与安王有私。
抓奸后勃然大怒,又在寝宫找到巫蛊。
「云家满门抄斩,安王不久后对外宣称染病而亡,不过是为掩盖事实罢了。」
待先皇驾崩后,各种异动频发。
尤其是北方之地,诸多将领皆是安王的忠贞部将,对当年安王的离世亦是难以释怀。
谢晗越听越心惊,直道:「难怪……大哥,皇家秘辛,你如何得知?」
谢昀伸出一只手,指了指上面。
这些隐秘,皆为新皇告知。
「那有没有查出告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