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这小厮礼数周全后,大夫人才慢条斯理道,「说罢,出什么事儿值得你如此慌张?」
「回夫人的话,大公子今日没去当差,说是想离职,待在家里学武功,老爷一气之下,把他请去祠堂家法伺候了。」那小厮道。
哟呵~还真是她阿兄!
裴勉勉觉得自己的春天来了。
有她阿兄在,娘亲根本没工夫管她绣的是凤凰还是鸡。
果然。。。。。。
下一刻。
「什么?天爷诶!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现在才说??」大夫人一听裴行川要被请家法,刷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在众人的簇拥下连忙起身要往屋外走,在经过这小厮身旁时,拿起手指,恨恨地指着他的脑门戳了戳,「你你你。。。。大公子出了这档子事儿,你通报也不通报得积极些,是皮痒了,想挨板子么?」
小厮一听又要挨板子,垂头小声嘟囔道,「不是夫人说要礼数周全的么。。。。。」
横竖这档子光景,大夫人是没功夫罚这小厮的,戳完他的脑门儿,便猴急白了的朝着祠堂赶。
刚走两步,瞧见一众姨娘全都拥在她身后,连忙拿脚跺地,「哎呀,你们都傻跟着我干嘛?还不赶紧回房,把川儿那群庶出的兄弟姊妹们,一并给我找过来,全都去祠堂跪着,给川儿求情去。」
「还有你。。。。」大夫人指着裴勉勉。
裴勉勉赶紧站起身来,「阿娘,勉勉要去给阿兄求情么?」那感情好啊,有热闹可以凑啊。
「你,坐下,继续绣你的凤凰!」大夫人嘱咐完裴勉勉,也顾不得优雅不优雅的了,提起裙摆,迈着小碎步,矜持又急切地往祠堂的方向,哒哒哒地跑去。
「好的,阿娘。」裴勉勉应得乖巧。
然而大夫人前脚刚走,她后脚就把手里的针线往一旁的贴身丫鬟手里一塞。
「小姐。。。。」
「坐在此处替我绣一阵儿,放心,我一定会赶在阿娘发现之前回来的。」秉承着有热闹不看大傻子的态度,裴勉勉分分钟寻了条小路,相当积极地朝着祠堂的方向跑去。
待到大夫人兴师动众地领着一众姨娘庶出小辈儿,乌泱泱地赶去裴家祠堂准备跪地求情时。
裴行川毫发无损地坐在祠堂屋顶上头,身旁放了一堆,祖宗牌位。
「你这个逆子,还不赶紧给我滚下来!!」裴卜启手里拿着两指宽的木棍,指着屋顶骂骂咧咧。
「有本事你上来啊。」一句话,嘲讽值直接拉满。
仗着他爹爬不上屋顶,裴行川单手拿起其中一块牌位,迎着微风轻轻一撩额前的那一戳刘海,顿时就演上了,「太爷爷~老爷子现在真的是越来越不讲道理了。」
说罢又拿起另外一块,「爷爷啊,你可要给孙儿我评评理啊,我不过是想学好武功,你儿子居然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拿家法揍我!」
此刻的裴卜启,宛如热锅上的蚂蚁,骂骂咧咧地院中踱步,然后挥舞着木棍指着一旁的小厮们吼道,「都傻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找梯子!把这逆子给我弄下来!」
「啊是是是。。。。。」一旁的小厮们,听到老爷子的吩咐后,赶紧朝着院外撤。
没过多久,他们训练有素地端来了一架架竹梯,颇有经验的将裴行川团团包围在了祠堂的屋顶上。
「逆子,待你下了屋顶,你看我今日不抽烂的你皮!!!」眼瞅着胜利在望,裴卜启挥舞着手中木棍,指挥着一众小厮爬屋顶,指挥出了一种沙场点兵攀城门的大将气势。
「我就搞不懂了,小爷我不过是想好好学个武功,你至于如此兴师动众么?」被一众小厮团团包围在屋顶上的裴行川,抱起一堆祖宗牌位,临危不惧地从屋顶上站起身来,「既然咱爷俩意见相佐,今日,不如就当着裴家众人的面,让诸位列祖列宗们评评理吧。」
「你又要干嘛??」眼瞅着胜利在望,裴卜启听到裴行川这话,心里头顿时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孙裴行川,从今日起,想认真习武,还请祖宗们应允。」
裴行川此言一出,不仅是裴卜启,裴家上上下下,连带着偷跑过来看热闹的裴勉勉都觉得困惑,这祖宗们都已经成了牌位,要怎么应允?
下一刻。
「诸位名字若是朝上,就让老爷子给我请个全京城武功最好的师傅,诸位名字若是朝下,我便自己出门寻师傅!」
眼瞅着家仆们的手已经攀到了瓦沿上。
话音一落,裴行川这个大聪明,抱起祖宗牌位,哗啦啦地往院内一抛。
乖乖嘞个亲娘啊,那可是裴家的祖宗牌位啊,竟被这二世祖当成了赌场骰子。
原本爬上屋顶准备生擒裴行川的一众小厮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