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都已经在陛下身边做了两个月暗卫了,做起事儿来,怎么还是如此毛手毛脚的。」白翩翩望着姜蓝离去的背影,轻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学得成熟稳重些。」
「夫人觉不觉得,她这般急切,根本不像是有任务在身。倒像是,干了什么亏心事儿。」纪云轻哼一声,「陛下的命令,在她眼里,还能比夫人做的麻饼重要些??」
「啧,万一真的有任务呢?你凡事儿就不能稍微将这丫头往好处想想啊?」
「我倒是想往好处想,夫人可还记得,上回她将龙权印摔碎一个角被我发现后支支吾吾的样子,还有上上回。。。。。。」
白翩翩抬眸瞥了纪云一眼。
「啊,夫人说得是是是,夫人说得对对对。。。。。」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啊,夫人想的是是是,夫人想的对对对。。。。。」
入夜,月朗星稀。
凉风吹过,盛夏虫鸣。
五南书院,荷花池内,偶有萤火两三,飘忽于荷叶之间,似晚星坠落凡尘,萤光点点。
窸窸窣窣。。。。。
原本只是用红绳挽起的长发,这回用长针暗器,十分潦草的盘了个圆髻,圆髻上,绑了一朵焉了吧唧的荷花。
戴在脸上的盘龙异兽面具,这会儿歪歪斜斜地挂在了屁股上。
一抹小巧玲珑的身影,光着jiojio,蜷着裤腿,此刻正双脚站在冷冰冰的水池子里,撅着屁股,徒手。。。。。抠泥巴。
由于这水池里种满了荷花的缘故,池底,柔柔软软地堆积了一层厚厚的淤泥。。。。
若单单只是淤泥也便罢了,这淤泥间,还盘根错节着,荷叶根茎,以及埋在淤泥深处的。。。。。藕。
有道是:
日前,扔簪子时的姿势有多潇洒。
而今,捞簪子时的姿势就有多狼狈。
姜蓝双手扶着由于弯得太久,以至于有些直不起来的腰,缓缓抬头望了望挂在天上的那轮白玉盘子。
哎。。。。这月,长得可当真像极了师娘做的麻饼啊。
等腰间的疼痛,稍微松减一二之后。
姜蓝继续认认真真地板着小脸,将小小的身子隐于莲叶花丛间,一寸一寸地抠着泥巴摸寻着那枚被她随手丢进荷花池的簪子来。
冷宫。
老榕树上,挂了几盏四四方方,竹条为框,花草纸为屏的宫灯。
树下,木桌上。
摆了满满一桌的吃食。
「都在这儿了。」沈柠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朝着跟在她身后认真做笔记的常三道,「细节处,可都记下了?」
「回娘娘的话,都记下了。」常三抱着一叠用小楷写得密密麻麻的笔记,忙不迭的点点头。
从左往右,这木桌上摆着的,依次是:冷锅串串,干锅土豆,手撕烤兔,油闷兔头,糯香无骨鸡爪,炭烤炙肉以及脆皮五花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