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么热闹?”
轻佻的嗓音从头顶传来。众人抬头,只见屋檐上坐着个蒙面黑衣人,唯一露出的那双李锦期很是熟悉的狐狸眼,此刻却弯成月牙模样。
“嘭!”
没等下面的人反应过来,几颗黑珠落地炸开,浓烟瞬间弥漫整条小巷。
等烟雾散尽,地上只剩四名呛得涕泪横流的侍卫,还有呆在一旁的萧文璟,而黑衣人早已扛着李锦期跃上另一处屋顶。
“人我先借走啦!”黑衣人回头比了个轻佻的手势。扛着李锦期飞快地离开那些人视线之内。
“你们自己慢慢玩吧!”
李锦期头朝下挂在他肩上,颠簸间胃里翻江倒海。她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恐高,若是不发晕还好,一旦发晕,那便是李锦期此生最讨厌之事。
李锦期脑袋向下,双目紧闭,方才也吸入了不少烟雾,此刻只觉得天旋地转,恨不得立刻吐这人一身!
可惜事实并没能如她所愿。
“放、放我。。。。。。”她虚弱地挣扎。
“别乱动。”黑衣人突然压低声音,“除非你想再被他们抓回去。”
这声音。。。。。。
李锦期猛地僵住,连带着心跳也骤然慢了半拍。这人身上有股艾草香气,倒是安抚了她想吐的欲望。
那黑衣人带着她几个起落,最终停在一处装潢华丽的包间内。
趁着李锦期刚从晕眩中缓过神来,还未看清四周,黑衣人已迅速将她按在一张雕花木椅上,用绸带反绑住双手。动作干净利落,却在触及她手腕上被麻绳磨破的血痕时,微不可察地顿了顿。
一条黑绸蒙住了她的眼睛。
“你好大的胆子!”李锦期终于回过神来,顿时剧烈挣扎起来,连带着今早受的委屈一并爆发,“你居然敢绑我?你可知我是谁?!”
“知道啊。”黑衣人慢悠悠地摘下面罩,露出一张俊美得过分的脸——正是商时序。他随手倒了盏云雾茶,倚在紫檀案几边看她挣扎,翘着嘴角听她叫骂,“宁王府的小姐嘛~”
“知道你还敢绑我?!”李锦期气得声音都变了调,“你要干什么?!你这个。。。。。。这个。。。。。。”
李锦期被绸带蒙着眼,雪白的贝齿几乎要把朱唇咬出血来。晨光透过茜纱窗,在她剧烈起伏的胸口投下斑驳光影。
她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个词,“流氓!”
商时序压根没把这些话放在心上。他靠在桌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被蒙着眼破口大骂的样子,心中泛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你是土匪吗?!”
不是那天他自己亲口说的,那现在又来找她,这算什么?李锦期不解,也不明白为何自己情绪如此激动,只是心中隐隐的有些名为难过的情绪。
“骂,接着骂。”商时序挑了挑眉,终于有了点反应。他倒了杯水,慢条斯理地走到她面前。
“你无耻!你混账!你这个狗东西!”她每骂一句,绸带下的睫毛就颤得厉害些。方才巷战散落的鬓发黏在颈侧,衬得那截肌肤越发莹白。
“你骂人的话,也过于匮乏了些。”
杯沿忽然抵上她的唇。商时序忽然俯身,艾草混着青竹的气息扑面而来。茶盏边缘轻碰她唇瓣,惊得她猛地后仰,连人带椅晃了晃。
“只是喊了这么久,”商时序的声音近在咫尺,带着几分戏谑,“小娘子口不口渴啊?”
“你!!!”李锦期被蒙着眼,根本看不见他的动作。商时序的力气大得惊人,方才绑她时,她甚至来不及反抗就被制住。此刻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只能徒劳地骂他。
但感受到唇边冰凉的触感,她还是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强压下那股呕吐的欲望。
“你。。。。。。你别过来。”
商时序得寸进尺地向前一步,狐狸眼中满是促狭,他拇指蹭过她唇角,如愿感受到瞬间的僵硬,“我就过来了,怎么着啊,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