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员外听了这话,不禁大吃一惊,忙道:“镇北王府?那可是世袭爵位的皇亲国戚,而且镇北王世子前些时候平定了和契丹的战事,显贵得很。”
魏嫣然微微颔首,沉吟片刻,轻声问道:“那你有没有见过镇北王世子?知道他大概长什么样子。”
王员外忙不迭地摇头,脸上带着几分尴尬的笑容,道:“魏小娘子又不是不知道商人是个什么东西,怎么可能见过盛京如今最显贵的人呢。”
随后,他似乎意识到什么,忙又问道:“魏小娘子,你怎么突然提起了镇北王世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魏嫣然微微一笑,轻声道:“是有一点儿吧,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心疾之类的病?”
她这话问得有些突兀,王员外一时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觉得心中一紧,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昨夜里他可是见识到了这位看似柔弱的魏小娘子的手段,能让她如此提醒的事情,肯定不是什么小事。
“魏小娘子,你有话直说就好,这样打哑谜更让人害怕了。”
魏嫣然见他如此,也不再卖关子,轻声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昨夜你不是问我要怎么解决那闹剧吗?我可能解决不了了,镇北王世子来了,而且去到了县衙里,还见到了不满的百姓。”
她说话时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讲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什么!”王员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这才刚交了投名状,想要和眼前的魏嫣然永远合作下去,结果还没高兴多久,就听到这样的消息。
他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了。
对面的人可是镇北王世子,先不说镇北王世子平定了和契丹的战事,整个边城都恨不得为他马首是瞻,如今他刚被朝廷封赏,肯定有不少官员争相拉拢。在这样一个香饽饽眼皮子底下犯事,极有可能被有心人抓住,成为给从不轻易露面的镇北王世子的贺礼。
王员外擦了擦自己头上的虚汗,努力想说服自己,可奈何身体不受控制,整个人仿佛被冻住了一样,目光呆滞,表情惆怅。随后,他两眼一翻,身体直愣愣地向后倒去。
“员外!”魏嫣然惊呼一声,忙伸手去扶,也幸好现在是在马车上,即便自己扶的不及时,也只是头靠在壁上,倒不至于磕破头。
她连忙拍着王员外的脸,叫喊着他的名字,试图将他唤醒。然而,王员外却毫无反应,一动不动。魏嫣然见状,忙用手狠狠地按了王员外的人中。
“啊!”王员外惊呼一声,挺直了身体,坐了起来,半天才回过神来。
他像是才反应过来,满脸惊恐地看着魏嫣然,“魏小娘子!王某我突发心疾了!而且想来我母亲年事已高,我应该回去尽显孝道,不该一直走南闯北,让她老人家不放心。至于这耕地,就算是我好心带人来给你帮忙,咱们的合作就这么结束吧!”
他本来还想好了,即便是再大的事儿他都要和魏嫣然继续合作下去。毕竟魏嫣然手里有群山的土地,还有那神奇的驱兽衣,他不可能再找出第二个能拥有的人。
然而,魏嫣然却直接给了他一记现实的猛击,让他所有的计划都化为泡影。
魏嫣然所作之事,往小里说,不过是个姑娘家被吓到了,可往大里说,那便是煽动百姓,罪同谋反。被那刚立下大功的镇北王世子瞧见了,那赵知县纵然是个草包,也定会硬着头皮查下去,给朝廷一个交代。到那时,岂止是魏嫣然死罪难逃,株连九族,便是他这个合作伙伴,也定然难逃牵连。
王员外心中思量,如今之计,唯有尽早与魏嫣然断得干净。他正欲起身离去,却听魏嫣然轻声问道:“王员外,你这是何意?咱俩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以为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远离我就可以了吗?”
王员外此刻心中真是懊悔不已,只恨自己当初为何要与魏嫣然扯上关系。他多年来小心翼翼,积累下大笔家产,如今却险些因这事儿全盘皆输。
他抬起头,瞪着魏嫣然,“魏小娘子,咱俩好聚好散,你若是再想威胁我王某,我也不是吃素的,我就是跟你拼了,我也不可能再干这种事情。”
然而,魏嫣然却幽幽道:“你要是现在走的话,我到时候被抓起来,重刑之下我供出王员外也是从犯,也未尝不可。”
王员外听了这话,心中更是惊恐。
他怎么就信了这人,这人分明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