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情趣用品店洗劫一通后,我开始赶回基地。我没有手电筒,因此天黑之前必须回去。
我踩着最后的夕阳回到了超市二楼的安全屋。晓婷看到我回来了,非常高兴。她正捧着我给她的那本英文版《世界重启》,正在认真的阅读。
“你能看明白吗?”我问。
“反正有词典可以查嘛。”晓婷一改以前的沉默寡言,语气十分欢快,“里面说的还挺详细的。”
“哦?那你说说今天读到了什么?”
“作者说,末日来临时,为了度过前期的危机,可以住在超市里。”
我心里一百个大无语。你以为一直以来我们住在哪啊?这需要说吗?不过,看她欢快的面容,我也感觉受到了鼓舞。
对她来说,能帮到我想必也是一件开心的事情,虽然她今天读的内容对我一点帮助都没有。
而且,这一部分我以前早就看过,就算有帮助也早就帮过了。
不过嘛,如果她愿意从开头开始读,那就让她从开头开始读好了。只是,她剩下的日子还够她读完整本书吗?
害,我怎么又在想这些悲观的事情。晓婷都能笑的出来,我怎么就不能乐观一点?
“对了,今天你收集到了什么呀?”晓婷看向我鼓囊囊的背包,问到。
“这个嘛,”我老脸一红,“这是……反正这不是罐头。”
“诶?”晓婷疑惑地说。不过她非常知趣,没有再追问。这导致我更没有勇气说,这是给她专门准备的情趣用品。
结果,到了睡觉时间,我还是没有鼓起勇气将那些东西拿出来。
按照惯例,我需要在睡觉时将晓婷绑起来,以免我熟睡时她病毒发作,对我造成危险。
我一边用跳绳捆绑她的手脚,一边在内心追问自己:既然你都下得去手将她捆起来,为什么却没有勇气干脆告诉她,现在有了新的捆绑工具呢?
最后,我得出的结论是,我怕晓婷认为我是个变态。
毕竟用凑合出来的跳绳捆绑她,可以说是迫不得已,然而要是专门准备了情趣工具,那可就有点“变质”了。
所以,像昨天一样,我把晓婷的手腕、脚踝和膝盖上下分别捆绑好,又用粗壮的大绳将她的双脚拴在床尾栏杆上。
至于她的胳膊,上面还缠有绷带,因此我决定还是先不绑了。
但是我又感到有点奇怪。
这几天以来,除了我开始时为她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并包扎了一下以外,就没有对伤口进行更多护理。
而她害怕我提起伤口的事,因此从来不主动提起。
不会化脓吧?我心里一惊。晓婷的忍耐力很强,即使一直忍受痛苦也可以假装没事。我迫切地感到需要检查一下。
当我的手碰到晓婷胳膊上的绷带时,她的身子明显颤抖了一下。这让我更加认定,她的确在忍受疼痛。
我快速解开绷带,而眼前的景象让我大吃一惊:伤口已经几乎不见了。
我确信那道伤口是咬伤。虽然不是太深,但是恢复肯定也是需要时间的。至少不可能在3天之内就完全恢复,而且跳过了结痂的阶段。
这不是人类的恢复速度。
我的大脑飞速旋转,并立即想到,刚才被我碰到绷带时晓婷之所以颤抖,并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害怕。
她怕我发现她的伤口已经恢复,怕我意识到她的异常。
这个女孩只是在逃避命运罢了。
感染者的一大特点就是体力大幅加强,恢复力也会增强。
也就是说,病毒已经在她身体里扎根了,发作只是时间问题。
但是,我要稳住。为了她生命中的最后一程不用再害怕,我故作轻松地说:
“伤口恢复得不错,看来伤得并不严重。”
我这么说是为了打消晓婷的担心,但是我底气不足的声音恐怕并没有什么说服力。而晓婷只是乖巧地“嗯”了一声,然后就没有再说话。
我找到自己的席子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