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确没闹矛盾。
那天,沈枫说不想再等他了。
而他常年四处漂泊,归期不定,着实不值得被等。
。。。
时近黄昏,画室的灯光和夕阳的馀晖交汇在窗前,为两人勾勒出柔和的金边。
相较于下午,苏霾抱得更紧,贴得更近,像只受伤求安慰的大型犬。
被扑面而来的低落包裹,沈枫一时心软,轻轻拍了拍苏霾的背,顺着脊骨来回抚摸。
他很少安慰人。
倒是经常安慰狗。
以前他这样摸路边的小狗,小狗都会开心地摇尾巴,不知道对苏霾管不管用。
苏霾按了下沈枫的后颈以示回应:“谢谢,我感觉好多了。”
“别误会,”沈枫垂眸避开他的视线,“我只是怕你心情不好,影响今晚宵夜的味道。”
苏霾挑眉:“我的那份炸鸡至少一半是你吃的,回去还想吃宵夜?”
这家炸鸡超出预期的好吃,无论撒粉还是裹酱,调味都无可挑剔,沈枫和鹿朝眠抢食特别激烈,最后抢红了眼,连同关怀苏霾的那份炸鸡一起瓜分了。
“没吃饱。”
沈枫心虚地笑了一下,很短暂,却很甜,像糖果做的蝴蝶,扑棱进苏霾心底将烦闷不悦一扫而空。
苏霾问:“宵夜想吃什么?”
沈枫想了想:“海鲜粥。”
目睹这一幕,鹿朝眠上色的动作一顿,茫然地眯起眼睛,为啥苏霾这狗暗恋能吃这么好?
画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鹿朝眠倚着院门,把两瓶糖桂花塞进苏霾的包里:“够温暖不?兄弟为你现摘现做的。”
前几天画室的月桂开了满树,鹿朝眠拍了一组九宫格照片发朋友圈,苏霾在下面评论“两瓶糖桂花,温暖一个秋天”。
苏霾拉上拉链:“再来两瓶,温暖一个冬天。”
“直接来八瓶温暖一年四季得了,”鹿朝眠气笑了,“你不是不爱吃甜食么?要这玩意儿干嘛?”
苏霾勾住沈枫的脖子把人拉近了些:“我同桌爱吃。”
“嗯,”沈枫低头玩着消消乐,划动屏幕上的狐狸头,触发一组连环消除,“冰箱里有酒酿,回去可以做桂花酒酿软酪么?”
苏霾凑过去点爆一个动物炸弹:“可以。”
没眼看,玩个消消乐都你一下我一下的,腻歪死了。
不知道他俩这层关系还好,现在知道了,鹿朝眠觉得自己像个柠檬电灯泡,又酸又亮,于是挥手赶客:“走吧走吧,周一上学记得给我带份那什么软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