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壮也不由得看向这个名义上的妻子。五年前的仓促完婚,还没过上几天夫妻日子就被派往战场,如今再相见,恍如隔世。他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却很快被压了下去。
就在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娘,他是谁啊?”孙星身后探出一个小脑袋,怯生生地望着眼前的陌生人。
周三壮猛地一震,目光灼灼地盯着小女孩:“她是。。。”
周李氏这才想起孙女的存在,连忙挤出一脸慈祥的笑容:“乖孙女,快来,这是你爹啊。”
小女孩被她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孙星身后躲。孙星冷眼看着这一幕,心中暗想:昨天还想把孙女卖了,今天就上演起祖孙情深的戏码,真是可笑。
“孙星,你就是这么教孩子的?连自己亲爹都不认得了?”周李氏借题挥,语气中满是责备。
孙星没有理会她的叫嚣,只是牵着小女孩走到床前。“若儿,这是你爹。”她轻声说道,语气温柔。
周若怯生生地望向床上的男人,小脸上满是戒备。周三壮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却不料这笑容在小姑娘眼中变得狰狞可怕。周若顿时哇哇大哭起来,紧紧抓住孙星的衣角。
“孙星,你平日里怎么教导若儿的?”周李氏见状,顿时借题挥,“我儿好不容易回来,你看看你,把若儿养的连自己亲爹都不认了,这还得了,你往后是不是还要嫌弃他残了?”说着,她抬手就要给孙星一巴掌。
周三壮连忙出声阻止:“娘!”
这一声低喝,让孙星心中一动。她突然明白了原主为何甘愿在这个家做牛做马。或许,就是因为这个男人对她还有几分真心。
思及此,孙星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地开口:“娘,相公刚回来,又受了重伤,身子虚弱,需要好好调养。还请各位把我相公抬回屋子休息,我去为他准备些清淡的饭菜。”
周李氏闻言一愣,随即警惕地打量着孙星:“你。。。你懂得做什么?别到时候把三壮的身子给糟蹋了。”
孙星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看了周三壮一眼:“我会尽力的。”说完,她转身向厨房走去,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周三壮望着孙星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不知道这个名义上的妻子究竟是什么想法,但此刻,他竟然有种莫名的安心感。
院子里,周家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老三的归来,仿佛刚才的剑拔弩张从未生过。只有孙星在厨房里独自忙碌着。
等孙星好不容易习惯了古时候的炉灶,给周三壮做出了一顿饭菜,周李氏的声音却如同尖锐的刀刃,划破了屋内的寂静。
“你这个不孝媳妇,三壮才回来就给他吃这等粗食?”
孙星站在门口,怀中抱着若儿,目光平静如水。她轻轻拍着孩子的后背,没有回应周李氏的指责。
“娘,星儿她。。。”周三壮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欲言又止。
周李氏的声音陡然拔高,“你还帮她说话?娘这是帮你出气呢,瞧瞧你那条腿,以后怕是要瘫在床上了!她现在就对你这样怠慢,以后还得了?”
屋内一片寂静,只有若儿在孙星怀中轻轻啜泣。孙星的目光在屋内扫过,看到陈氏和秦氏脸上掠过的幸灾乐祸,心中一阵苦涩。
“相公的腿不是治不好,”她突然开口,声音清冷,“只是需要治疗和精心调养。”
周李氏一愣,随即冷笑,“你懂什么?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