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哥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阮时瞥他一眼,不回答,径直跳上了公交车。
「不是!时哥,你等等我啊!」
公交车启动,齐维杰被关在了门外,阮时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眼睁睁的看着齐维杰追着公交车赶。
末了,他收回目光,将后脑勺靠在了椅背上。
眼睛看向窗外,街上的霓虹灯闪烁,繁华的街道上除了车辆到处都是人,公交车上也挤满了人,可阮时就是觉得,他很孤独。
——段灼寒。
阮时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十分钟前,汉江边上。
「我们分手吧,段灼寒。」阮时的语调很轻,似乎说出来这句话已经花光了他所有的力气。「如果我们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的话,我觉得我们还是不适合在一起。」
「阮时。」段灼寒抱着他的手臂猛地缩紧。「宝宝。」
阮时能感觉到段灼寒在害怕,可他害怕什么呢?
机会他已经给过了,但段灼寒还是什么都不肯说,让阮时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下去,他也不是很愿意,就好像心中存在着隔阂,却每天都要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他根本就做不到。
说来说去,还是他不够大度,做不到完完全全的无条件的去相信另一个人,万一得来的结果又是受伤呢?
就像曾经的秦珞和阮正南一样。
阮时的内心早就已经千疮百孔了,经不起一点风吹雨打,所以他放弃了,宁愿自己当一个缩头乌龟,将自己给缩进龟壳里,也不愿意再走出去冒险。
他本以为,本以为段灼寒会是特别的那一个。
阮时将手紧握成拳,抬起手肘低头将整张脸都埋了起来。
他浑身颤抖不已。
身旁有人在叫他:「小伙子,你还好吧?」
说话的是刚上车的一位老奶奶。
「我没事。」阮时抬起通红的双眼,看着面前颤颤巍巍的老人。
他立马起身说道:「奶奶您坐这里吧。」
「我不用我不用,哎哟!小伙子,你这是怎么了?肚子饿了吧?奶奶这有颗鸡蛋,你拿去吃吧。」说完老奶奶从自己的荷包兜里翻出来一颗水煮蛋递给阮时。
阮时不要,却被老奶奶硬塞进手里。
鸡蛋还是热的。
奶奶笑着说:「快趁热吃。」
阮时眼睛持续发热,他将老奶奶请到位置上坐下后,立马逃也似的跑到了公交车门口,伸手抹了一把脸上,有些微微的湿了。
那晚他几乎是仓皇而逃。
周一的早上,阮时跟班主任申请了走读,学校的宿舍他是一点也待不下去了,但即使是走读,他也不可能回秦珞那里去住,只能住在外公秦朝阳家。
好在秦朝阳向来疼他,连阮时想搬回来住他也没有多问,只是逢人就喜欢笑眯眯的说他孙子搬回来和他一起住了,或者偶尔在楼下散步,时间晚了就会说他要回家给阮时做宵夜去了。
宿舍里的东西阮时很久也没去拿,就一直放在那里。
段灼寒没有回家去住,而是一直住在学校宿舍里,两人是同桌,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难免会产生交集,只是阮时再也没主动开口和他说过一句话了。
这段日子阮时一直过得浑浑噩噩的,每天就算与齐维杰他们混在一起,他也显得很是心不在焉。
加上段灼寒莫名其妙的退群,以及不再搭理他们一群人,大家多多少少的都有些心知肚明,也没再在阮时面前提起过段灼寒,谁都不愿意主动去触这个霉头。
在这期间,段灼寒也代表过班级去参加过几次竞赛,每次都是去一两天,这样偶尔的离开,反倒给了阮时不少的私人空间。
所以有时,齐维杰还会看见阮时坐在椅子上,面对着段灼寒的空位发呆,或者偶尔午睡的时候,他发现阮时会趴在段灼寒的座位上睡觉。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月考就要来临了。
这段日子阮时过得浑,连功课也给落下了不少,也不知道这次的月考,他能考多少名。
但是还没等月考来临,就在考试的前一两天,学校论坛里面突然出现了一条爆炸性的八卦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