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阮时还对人家外孙起了点不该有的心思,这怎么看都是阮时有点理亏。
「那就好。」白大爷重重地叹了口气。「你是不知道,我这外孙其实命很苦啊。」
阮时睁大了眼睛。「?」
「你别看他表面光鲜亮丽,其实这么多年来,他在自己家过的日子并不好。」白大爷边说眼里边露出怜惜。「我那个女婿,虽然家大业大,家里有不少的钱,但他那个人控制欲很强,我女儿嫁给他就没过上一天自由的日子,从结婚起就一直被他关在家里,到现在,就连人的精神都有些不大正常了。」
「而灼寒,他能平平安安长到这么大,也已经是万幸了,虽然这么多年,我并不知道他在自己家过得怎么样,但是从他刚来我们家开始,做任何事都井井有条,让人找不到任何一点的错处,甚至对待我跟他外婆都是彬彬有礼,客气而疏离,眼里没有任何一丝的亲情在,你说这是一个十多岁的男孩该有的样子吗?」白大爷提到这事就表现得有些气愤。
阮时抿着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这是别人的家事,跟他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唉,其实啊,大爷我也并不想和你说这些,但是这些日子以来,我能察觉到灼寒的一些变化,感觉他似乎和以前变得有些不一样了。」白大爷继续说:「以前他回来都是声都不出,礼貌的和人打声招呼,就回自己的房间里写作业去了,但是现在他回来,还会叫下我和他外婆。」
「我这个老头子,活这么大岁数了,也没其他的愿望,只希望孙儿平安健康就是我的福气了。」
「会的,段灼寒会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长大。」阮时说道。
「那我就借你吉言了。」白大爷也被逗笑了。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并不是靠别人的干涉才会引起改变的。
就像是阮时以前,守了好几年的空房子一样。
亦或者是秦朝阳的老伴死后,他过了很多年孤独的日子。
再或是白大爷的女儿,即便被关成精神病,也没想过要离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只不过是大家的选择罢了。
阮时和段灼寒一起出了门,一路上,阮时都显得有些沉默。
段灼寒坐在他身边,瞧了他好几眼,阮时都没怎么察觉。
等到了图书馆,段灼寒带着阮时进去,坐电梯直接上了七楼。
七楼是学习区,来这学习的全都是高中生,阮时已经很久没感受过这种学习的氛围了,跟着段灼寒在书架上一排排的看书,最后伸手拿了本历史书在手里。
段灼寒:「我要查点学习资料,你……」
阮时抬了抬手中的书。「我看看这个就好。」
段灼寒点点头。
两人一起找了个空位坐下。
段灼寒叫了两杯咖啡。
阮时手里拿着书,却一点也看不进去,满脑子想的都是先前白大爷给他说过的话。
如果段灼寒的爸爸控制欲很强,那段灼寒会不会以前在家过得也不自由?那他会有什么样的性格缺陷吗?
阮时看不出来,因为他一点也没感觉到段灼寒有性格缺陷。
想着想着,他的目光不自觉地停留在了段灼寒的脸上。
段灼寒等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偏过头,语气悠悠地开口。「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你看得这么认真。」
「没。」阮时收回视线,假装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