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时漫不经心地说道:「吃饱了。」
段灼寒见他看卷子,便低头解释。「在写周末作业,五张卷子,怕做不完。」
「哦。」阮时不怎么关心。
段灼寒又问:「你作业写了吗?」
阮时:「……我从来不写作业。」
段灼寒自顾自地点头。「也是。」
阮时:「?」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段灼寒就端着瓷碗进了厨房。
秦朝阳的牌瘾很大,阮时一直等到十点钟都没见秦朝阳从麻将房里面出来。
他等的有些不耐烦,拿着手机刷了半天,看的心不在焉。
目光扫过段灼寒坚毅的下巴,又落在了他握着笔的手上,速度飞快。
段灼寒已经刷到第三张卷子,就这速度,他还和阮时说怕做不完,阮时瞬间觉得他被驴了。
扔掉手机,后背斜倚在沙发上,阮时后靠着看着段灼寒。
少年的鼻梁很挺,线条非常的流畅,从侧面看,他的侧脸也是完美无瑕,眼睫根根分明,长且直,跟刷子的毛一样,微敛着眼眸的样子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
阮时想不通,他总觉得从段灼寒身上看到了很严重的违和感。
说不上来,就那种感觉很微妙。
但他又不是一个喜欢深究别人的人。
阮时垂着眼眸,眼皮不经意间耷拉下来,掀起了一阵倦意。
他微抬了抬眼皮,最终还是支撑不住,渐渐地合上。
客厅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躺在沙发上的人已经睡着。
段灼寒抬眸,放下手中的笔,轻轻平摆在卷面上,推开椅子脚步放轻,一步一步朝着阮时靠近。
他眸色晦暗不明,额前的碎发在灯光的照耀之下投射出几层阴影,正好笼罩住他的眸色。
高大的身影在沙发旁边坐下,身体微微往前倾,慢慢靠近正在沙发上熟睡的少年。
阮时在睡梦中睡得并不安稳,他梦到条子在家饿肚子,一个劲的咬着他的衣服,扯他起来,想让他去倒猫粮。
但阮时很疲倦,一点也不想动弹。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响,接着是秦朝阳的大嗓门声音在他耳边吼道:「小时,快醒醒!跟我回家了!」
阮时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刺眼的灯光照得他眼睛酸涩。
鼻尖再次萦绕着青柠香味,这次的味道离他很近,就好像是从他身上传来的一般。
阮时蹙了蹙眉,整个人立刻清醒过来。
从沙发上坐起身,身上紧跟着滑下来一件黑色的夹克,落在了他的腿上。
阮时有些发懵,两眼看着放在腿上的夹克衫,又听见秦朝阳在说:「白老,麻烦您了啊,感谢您今天的招待,等改天去我家里,我做东给你们做一桌子好菜。」
白大爷爽朗的笑着:「这可是你说的,我就等着了啊!」
两位大爷在旁边聊天,耳边还有一些嘈杂的声音,伴随着关门声和下楼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