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她愣了一瞬,不服气地又上前一步,想耍赖。
而以往疼她的范子石却背过手,看了她一眼说道:“走吧,先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云禧的错觉,不过一月不见,哥哥好像……变了。
“可……”她用力攥着扇柄,她还没有和淮陵王说清楚。
“云禧!”范子石语气极重。
像是她罪大恶极触犯了天条。
云禧撅了撅嘴不敢再说话,最后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淮陵王,提步朝范子石走去。
“王爷,微臣不打扰王爷雅兴了。”范子石恭敬说完,硬拉着云禧行礼。
弯腰时,她依然手持檀木扇严严实实地当着胸口。
似爱极那檀木扇。
淮陵王扫了一眼那扇下的碧玉坠。
扇坠旋转间,露出了一个王字。
云禧转身,追上范子石讨好地说着“大哥,你不要生气嘛,生气会伤害自己的身体,这样我会更难受的,一难受便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范子石绷着脸,仿佛打定注意不再搭理她。
云禧知道这次留书出走一个月,家人定会很生气,所以继续说道“大哥,你这样伤害自己我真的万死难安……”
“胡说什么。”一听她诅咒自己,范子石到底是忍不住地斥责。
见他终于同自己说话了,云禧喜笑颜开“大哥你最好了,虽然板着脸的时候也很好看,但不板着脸的时候更好看。”
“……”范子石偏头,掩盖松下的神情,转瞬又立刻绷紧,像是不为所动。
花言巧语,讨好卖乖。
想起刚才她对自己说话时锋利不肯屈的样子,淮陵王微压唇角,很快收回视线。
刀二看着大门口跟自己的哥哥嘀咕了一句“这次范小姐回去定要受罚。”
刀一看了眼自己的主子。
淮陵王神情不显地端起酒杯,说了两个字“倒酒。”
一直连头也不敢抬的宋绮罗赶紧起身倒酒。
淮陵王仰头,喉头滚动间,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受罚又如何?
身为女子不待在闺阁后宅竟敢偷跑出家月余,与野男人沾染不清,吃些苦头也是应当。
否则如此无德无行肆意妄为的性子怎可嫁人妇教子女?
回江远侯府的路上,云禧一直使劲招数讨好范子石。
她不喜欢看到对她好的人生气难受,这样比打她一顿更难受。
只是临江远侯府越近,她就有些心不在焉地沉默下来。
一想到满屋子的亲人皆会用失望的眼神望着她,就像无数的软刀子戳进她的喉咙,她就快喘不过气了。
她甚至在看到江远侯府的匾额时,脚步都顿了顿。
范子石偏头,看了一眼云禧。
见她穿着单薄,鼻头都被冻得瑟瑟,到底将身上的大氅披到她的身上,又不免想起她当初将那上好的狐裘翻墙送给淮陵王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