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哟喂!诸位且瞧瞧这潘年潘状元呐!这诗一出手,简直就是文曲星下凡砸咱跟前啦!就说这头一句‘登此高楼瞻九州’,好家伙,那气势,一抬腿就跟站在九霄云上俯瞰大地似的,咱满屋子人加一块儿,那眼界都没他一下子望得远呐!”
“瞧这‘魁星点斗才情显’,我可告诉你们,潘状元这才情,那是老天爷拿着金勺子硬往他脑袋里灌进去的!平时藏着掖着,一露手,就跟那烟花在黑夜里爆开,闪瞎咱的眼呐!那些酸文人平时写几首酸诗就觉着了不起,跟潘状元这一比,全成了黯淡无光的萤火虫,屁都不是咯!”
这话一出,几个自诩文采斐然的公子哥儿当即黑了脸,翻他个白眼。
“更绝的是‘笔落惊澜傲众俦’,我敢打包票,就这一笔下去,文坛得震三震,那些个所谓名家往后都得掂量掂量自已几斤几两,能不能接住潘状元这一招。人家压根儿就没打算跟咱客气,明摆着告诉大伙,他就是要傲立群雄,谁不服气就憋着!”
他越说越离谱,唾沫星子横飞。
“还有后面这‘高堂雅座非吾恋,四海苍生入寸心’,这境界,咱凡人是追不上咯!权贵那堆金山银山摆他跟前,他都能当是臭泥巴,心里头啊,满满当当塞的全是咱这些平头老百姓,这是真菩萨心肠呐!不像有些个当官的,眼睛只盯着自个儿那点好处。”
这话引得几位官员打扮的人也面露不悦,冷哼出声。
“最后这‘愿掣长鲸澄玉宇,江山无处不风流’,嚯!潘状元这是要徒手拽鲸鱼,把这天底下的脏污全给清扫干净咯,让咱这江山处处都能美如画,人人都能乐开花!我看呐,往后这朝堂要是没他掌舵,都得在泥坑里打转,这天下的指望,可全落他一人身上咯!”
好家伙,这番话是把在场人得罪了个遍,就差没把他直接捧上神坛去了。
潘年怒道:“你什么意思!休要胡说!”
解说人嘻笑道:“没什么意思,在反讽你听不出来吗?”
潘年:“反讽?”
解说人:“自然,你这番大张旗鼓诉说自己的志向。知道的说你少年意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大逆不道呢。我只是好意提醒大状元,胸有丘壑万不可拿出来显摆,万一被有心之人利用怎么办?”
潘年问:“比如?”
解说人撇笑:“比如我。”
“好了!都给我闭嘴!”花赤一言,没人说话了。
她说:“就一场比试而已,不必过份曲解。”
星落也配合打圆场:“是啊,比试继续哈。接下来到楼主提诗了!”
花赤微微抬手,玉指轻捻毛笔,似在细细斟酌。
众人脖子伸得老长,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
“瞧这风姿,不愧是咱们的楼主,单单往这一站,笔墨未动,诗意已先漫了三分。”
只见花赤朱唇轻抿,黛眉微蹙,作势欲书。
众人皆屏气凝神。
然而,笔锋在纸面上轻触即离,随后她悠悠搁下毛笔,轻拂衣袖。
竟一字未写!
这什么情况?
众人一愣,短暂的错愕后,惊叹声此起彼伏。
“哎呀呀,楼主这一手,才是真高明呐!末着一字,尽得风流!高,实在是高!”
“就是就是,楼主这境界,哪是咱们能企及的?分明是以心为墨,以意作笔。”
马屁一个比一个拍得好!
潘年不解:“楼主你这是?”
花赤道:“不明显吗?我懒得写,认输。”
潘年:“……”
那你参加比试做什么?!
花赤猜到他想问什么,笑道:
“重在参与嘛,好玩我就来了,写不写就是另一码事了。”